文章：我和我的母亲，又名寄印传奇
作者：气功大师
25/04/17首发于
字数：9869
十一
足足有一周，汪洋大海才渐渐gan1涸，变成了一潭巨大的沼泽。地势gao的地方
重又冒chu绿芽，正中央的庞大坟丘更是郁郁葱葱，连伫立其上的几株僵死老树都
生机焕发。还有那些横七竖八的篮球架，我们用了好几节ti育课才把它们一一扶
起。我清楚地记得，好几张篮板背面都铺上了一层野菇菌，密密麻麻，像是倾泻
而chu的人脑。
不知从何时起，校园里开始liu传一则异闻：cao2场上的地xia尸骸已饱xi灵气，
静待复活。理所当然地，很快就有人听到了鬼叫，目睹了鬼影。谣言在玩乐间成
为真理，以至于一天早自习后我们发现连绵起伏的数个坟茔都被cha上了带血的卫
生巾。为此教务chu1专门张贴通知，并xia发到各班，教诲祖国的花朵们要加qiang科学
素养，抵制封建迷信。家属却不满意，执意要捉拿真凶。由此展开了历时一个多
月的校nei大盘查。结果当然不了了之。然而那种迥异的氛围像是注ru枯燥校园生
活中的一支兴奋剂，在痉挛的余韵消散后悄悄沉淀于肌ti记忆之中。作为一个传
说，此事在以后的日zi里注定会被我们时常谈起，用以活跃气氛，或者确切地说
——填充岁月在彼此间造就的生疏和隔阂。
另一则liu言就没那幺走运了，虽然也曾风光一时，但如今怕是再没人会想起。
冰雹后的某个中午，蹲在小shi堂门kou吃饭时，一个呆bi1激动地说：「chu大事儿啦！」
大伙埋tou苦gan1，没人搭茬。这bi1声音陡然提gao了八度：「真的chu大事儿啦！地中
海被gan1死了！」我们这才抬起了tou。他咧着嘴，koushui都liu了chu来：「遍地是血，
怕是活不了了。」众bi1纷纷冷笑，这bi1急了：「骗你们被驴日好吧？傻bi1地中海
老niu吃nen草……」声音低了xia去，却在发抖，「sao扰一个女老师，被家属开了瓢，
那个血啊。」一xiazi我们都兴奋起来，简直要huan呼雀跃。在对地中海表示深切
「同qing」后，话题很快转向女老师，juti说是她的naizi和屁gu。啊，不好意思，
我们总是那幺饥渴。
几天后，随着信息的jin一步丰富以及借助我们超人的想象力，人wu、事件、
过程都变得丰满起来。有人甚至据此写了一篇黄se，一度在男生间广为liu传。
地中海是教务chu1副主任，主抓财务，an理说不guan纪律。但傻bi1偏偏ai瞎逛，瞅谁
不顺yan轻则一顿训斥，重则写检查叫家长，是为校园厉鬼。其实此人和我家也颇
有些渊源——确切说是他父亲，在城里上小学那阵，这位乔老师教我们数学和音
乐。而若gan1年前，他同样是母亲的恩师。乔老师家就在西shui屯，印象中有好几次，
父母没空、爷爷nainai又不方便，都是他捎我回家。至今记得他那辆铃木小踏板，
黑烟gungun，嗡嗡作响，跑起来还没瘸zi走路快。还有他家二楼的鸽zi——有几百
只——扑腾起翅膀来，像层厚重的云，实在令人艳羡。以至于上初中后我很难把
地中海和那个和蔼可亲的老tou联系起来——后者连mao发都那样nong1密。
至于受害人，据小dao消息，是教务chu1的一位已婚女教师。juti是哪个，谁也
说不好。我们没事就跑到教职工橱窗前研究一番，最后手里握了好几套可供选择
的意淫方案。后来也有说法声称不是sao扰，而是通奸。我们当然不相信竟有人愿
意和地中海通奸，但「通奸」这个词无疑更让人兴奋。据说，两人经常在办公室
搞，一搞就是昏天暗地，以至于女教师忘记了回家。她丈夫饿得受不了，就跑到
学校来，正好捉奸当场。还有什幺好说的呢，苦主cao2起板砖就开了地中海的秃瓢，
是一而再再而三地开。「如果不是，」呆bi1们信誓旦旦，「我们就永远失
去可敬的地中海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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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八年有太多的雨，整个夏秋季节空气里都弥漫着一gu霉味。通往学校的西
南小径变得泥泞不堪，我们不得不绕到新修的环城路。大概就是从那时起，晚自
习放学后我会屈尊与母亲同行，如果她晚上恰好有课的话。印象中，一路上我要
幺沉默不语，要幺没tou没脑地讲一些同学间liu传的低幼笑话，再不就搜chang刮肚地
卖nong从杂志上扫到的奇闻异事。我说终有一天我们会占领mei利jian，我说印度有个
女人生chu一个人tou蛇shen的怪wu，我说世界上有个叫ma孔多的地方，一xia雨就是三
年半。或许我沉默太久，又或许我说得太多，kou若悬河起来反而越发显得kou拙she2
笨。而母亲总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