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一声,黑压压的人群丢xia焦tou烂额的老地主,犹如决堤的洪shui,一路汹涌著,嗡嗡乱叫著,哗啦啦地冲向烈焰翻gun的地方。
“别跑,别跑啊!批斗会还没有开完呢!”大表哥队长声嘶力竭地呼喊著,尽力阻止著四散奔逃的人群:“别跑啊,别跑啊,都别跑哇,批斗大会还没开完呐!”
可是,大表哥队长的努力是徒劳的,整个院落很快便空空如也,仅剩台上那个挂著大牌zi的老地主,孤苦伶仃地东张西望著。
“哼,”望著渐渐消散在夜幕中的片片黑影,大表哥队长怒火万丈:“哼,跑吧,跑吧,明天,每人扣你们一天的工分!”
“啊――,啊――,”
烂醉之后的纵火犯卢清海,就是白天在生产队院zi里用极其惨忍的手段杀死两tou将自己的一生全bu无私奉献给人们的老母niu的屠夫,饱餐一顿煮niu肉之后,他又理所当然地喝得酩酊大醉,这丝毫亦不足为怪,生产队的社员们谁都清楚,卢清海每饮必醉。
每醉之后,屠夫卢清海最喜huanzuo的事qing便是凶暴无比地殴打自己的老婆,然后,再把早已折腾得空徒四bi的家,重新折腾得一埸糊涂。今天晚上,屠夫卢清海乘著酒兴,非常满意地砸烂了家里仅存的桌椅和碗筷。
“你,你,”屠夫的老婆徒劳地阻拦著自己的醉鬼丈夫:“你他妈的不过日zi啦,喝dianmaniao就穷耍!”
“豁,他妈的,”
屠夫卢清海一把将老婆推倒在地,盛怒之xia,竟然不可思议地剥光老婆shen上所有的衣服,然后,一脚将其踢chu门外:“gun,gun,gun吧,sao货!”
“妈妈,妈妈,妈妈!”看著赤shenluoti、披tou散发的妈妈。屠夫的儿zi,就是那个抠掉母niuyan珠的三kuzi,吓得屁gunniaoliu,拼命地喊叫著,屠夫见状,索兴,一不zuo,二不休,好似老鹰抓小鸡般拎起哭闹不止的三kuzi,顾tou不顾尾地将其胡乱saijin一条油渍渍的麻袋里,接著,得意洋洋地倒吊在棚ding上。
“我不活啦,我他妈的不活啦,这日zi,有什么意思啊,有什么意思啊!”说完,屠夫开始纵火焚烧自家的房屋。
“啊――,啊――,我不活了,我要像洪常青那样,活活烧死,我不活了!”
屠夫手里拎著一把雪亮的、闪著寒光的杀猪刀,嘴里还叼著一把长刃刀,望著屋zi里熊熊燃烧著的火焰。屠夫的弟弟卢清洲试图冲jin屋zi里扑灭火焰,可是,看见屠夫哥哥凶神恶煞地堵挡在房门kou,手里胡乱挥舞著杀猪刀,他不禁停xia了脚步,迟疑起来。
望著yan前这hua稽可笑的场景;望著手舞足蹈,丑态百chu的醉汉屠夫;望著津津有味、兴灾乐祸的人们,我不由得想起gao尔基笔xia的旧俄罗斯。
“这可了不得啊,一会儿著大了,可没个救!”黑暗之中,我看到平日里总是沉默少言的老叔,他冲chu人群,一边说著一边cao2起一gen大木棍,迳直朝醉汉走去。
“老哥,小心dian,那小zi可虎啦,喝dian烧酒,什么事都gan1得chu来!”二姑抱著我,不安地叮嘱著老叔,老姑哆哆嗦嗦地拽著二姑的衣襟,嘴里一个劲地叫著:二jie,二jie,我怕,我怕!
“哼,”老叔毫不胆怯地回答dao:“我才不怕他呐,全是装的,我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