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跟囚犯差不多！”我坦然答。

        “班长，最基层的班长，最能欺侮我们这些小兵！”

        “囚犯受教的凌辱，当兵的，受小官的欺侮，舅舅，你说说，这跟囚犯有什么本质的不同？”

        他妈的，我心中好生不悦：好个老淫棍啊，对我的妈妈也评品足起来，我急忙打断朴舅的话，继续讲述：“舅舅，可是，一到了队，班长看见我上的小坎肩，就郑重其事地警告我：队里有规定，当兵的不允许穿民间的衣服！得，没收了，从此以后，我再也没有看到那件小坎肩！舅舅，那可不是一件普通的坎肩啊，它满著妈妈对我的一片关之啊！”

        朴舅瞪著红通通的醉：“小，舅舅最喜的，还是你妈妈啊！可是，你妈妈嫌舅舅我学习成绩不好，没有考上正牌的大学，不得不了一所吃喝穿用全免费的军校，你妈妈骂我没息，总他妈的说：好男人不当兵！哼哼，人各有志吗，荣光嘶噫哒！不过么，话又说回来了，我和你妈妈的事，还有一个最大的　碍，这也是无法逾越的　碍――不是一个民族的！唉，……”

        “嘿嘿，”朴舅咕噜喝了一酒，然后，咧了咧厚嘴唇，淫邪地笑：“嘿嘿，小，刚才，咱们说到哪了，哦，对了，想起来了，小，你知么？过去，我追求过你妈妈，可是，她不同意，这不，就把你的老师介绍给我了！其实啊，”

        “谁欺侮你了，嗯，哪个小官欺侮你了？”

        “哼哼，”听到朴舅的话，我顿时心澎湃，慨千万，我啪地放酒杯，激愤地讲述：“舅舅，我到了军用机场，班长一看见我，就好像前世跟我有报不完的冤仇似地黑上了我。

么？如果没有舅舅我帮你四打，你还能他妈的了吧叽地开著级轿车，跟著我到吃喝么，如果没有你舅舅我，你就得他妈地要饭去喽。小，告诉你，今天，如果你不陪舅舅我喝好，明天，你就别他妈的上班了，……”

        “舅舅，！”听到朴舅这番话，我懊丧地坐来，尽手臂气得哆哆乱颤，可我还是努力地端起了酒杯：“舅舅，！”

        “此话怎讲？”朴舅追问。

        “小，”朴舅再次抓过酒瓶，咕咚咚地将我的空杯重新斟满，话题又让我很不舒服地转到当兵那档让我永远不堪回首的往事上来：“小，告诉舅舅，你为什么要开小差？嗯，当兵不好么？你看我，当了半辈的兵，实话说，我还有没当够呐！可是，老邓这一大裁军，我不得不转到了地方。”

        “再苦，还有囚犯苦么？”朴舅不服气地问。

        “哦，班长是怎么欺侮你的，嗯，能不能说给我听听啊？”

        “！”朴舅终于收起阴沉的面庞，大酱块一丝可贵的，但却是极不自然的笑容：“啊，，，，荣光嘶噫哒！”

        “舅舅，”听到朴舅的问话，我哪有胆量和颜面合盘托自己开小差的真实况，万般无奈之，我便信开河地胡扯起开小差的缘由来，只见我双肩微耸：“舅舅，你是军官，在队里，当然舒服自在，当然不会当够，可是，舅舅，你当过小兵么，你知当个小兵有多苦么？”

        “嗯，嗯，”朴舅赞同地：“是的，是的，你妈妈长得的确不错，虽然谈不上特别的漂亮，可是，你妈妈的肤，特好，特有肉！……”

        舅舅，你知么，我妈妈从来不针线活，她没那个耐，可是，为了我，妈妈终于耐著拿起了针线，妈妈怕我在队挨冻著凉，起早贪黑地给我制了一件羊坎肩，舅舅，那个小坎肩，别提有多制了，我一穿到上，就喜的不得了哇，一看到那件小坎肩，我就想起妈妈了，一想起妈妈，我的上就洋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