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李响之间，已经有了非同一般的友谊了。

        问题是他自己的心。

        李响的承诺那就是铁的承诺，启的花言巧语那真的就是海市蜃楼，甚至现在他本不需要骗，他只要一个神，就能让安欣乖乖就范。

        哪边更好还需要想吗？

        可为什么这么难受呢？

        “真是，你看有套圈的，我小时候可喜玩这个了。”李响拉着安欣，扫码买了三十个圈，说着就要他投。

        花花绿绿的公仔，安欣一就看到了第五排的那个泰迪熊，乎乎的，甚至已经压着小熊的睛，让它看上去更楚楚可怜了。

        启，喜熊，甚至长得也有熊里熊气的。

        “看今天京海市局第一神手百发百中。”

        李响贪多嚼不烂，前几个都瞄准后排的大恐龙，一无所获。

        “害，这东西要巧劲。”

        安欣拿着七彩的圈儿，却有些怯懦，那个熊好远，但好像也没有李响的大恐龙那么远。

        “想要那个熊吗？我来给你套一个。”

        粉红的圈儿，也没有怎么挣扎，稳稳当当地落在了小熊公仔的上。李响交给安欣的时候，他都恍惚，不太敢接，那小熊微笑的神，明晃晃地就是那个人。

        一样的眸。

        手机震动，微信亮起，启着墨镜的像浮现在他桌面，发来一个表，正是一只小熊。

        “李响，对不起。我有事。”

        他拿着那个熊，就像是捧着自己的心

        安欣转就跑公园的黑暗里，带着无限的遗憾逃离李响以及他背后整个北海的繁华。

        李响也不知安欣是怎么了，他一个人拿着剩的十个套圈，颇有些尴尬。一个人把剩几个投了，只中了一个打火机，摊主捡给他的时候笑了笑。那打火机上画着天安门和烟花，他一打燃，上面还有跑灯，滴溜滴溜转。

        这北海的一切又何尝不是转瞬即逝的跑灯呢？

        李响走到旁边的气枪摊，一百块钱的枪，弹无虚发，全一整面墙的气球都掉了。摊主和周围的路人都看傻了，他放气枪，和老板说不要他的奖品，只是发一。

        当官之后除了靶场那训练，李响很久没有开过枪了，甚至没机会拉一拉保险。以至于此刻气枪，他都会想起在京海当刑警的日。

        李响很早就知安欣和启的事儿了，早到那时候安欣自己可能都没预料到。安欣丢枪以后，想借故去启家找他的枪。

        李响和他说，启拿走了你的枪，他绝不会漏破绽让你找到，你怎么还信他？你这样去他家就不怕他杀了你吗？

        “他那天都没杀我。”

        安欣其实知就是启的，可他偏袒了那个人，欣然去吃家兄弟的饭。即使会失去警察的未来，安欣宁愿自欺欺人也要和启在一起。

        那夜李响就在家楼，坐在车里等着。

        暗的世界里，只剩街对面的音像店的灯光。

        在我的歌声中早已没有你，

        那只是一场游戏一场梦，

        不要把残缺的留在这里，

        在两个人的世界里，不该有你。

        而此刻，气枪摊主的音响也缠绵起歌手沙哑的嗓音。

        在疯驴那里安欣找到了他的枪，疯驴说是在黑市买的。但更重要的是，疯驴说他们去启家启交白江波司机的地址，一开始他不愿意，所以用那把枪怼着启盛威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