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再有一次了……”

他终于哭了来，因为有了能够安自己的对象才终于敢哭来的那样委屈。

“你……打他了？”

男人站起来慢慢抱住了他，抚着他颤抖的脊背，像叹息一般说：“这很好，印之。”

这是一个原谅的信号。

他不断地重复这句话，整个人抖得筛糠一样，任凭陆擎森如何用力的拥抱都不能停止他的震颤。

“手机被没收了。”

“陆……你知这么多天我是怎么过的吗……你太混了！”

“都是我的错，是我不好，印之对不起。”陆擎森一遍遍歉，亲吻他的颈项和脸颊，“是我冲动了，跟他起了冲突，他报了警。”

一边哭一边骂陆擎森是“混”，就像以前每一次他对自己混事时那样，包着无限容忍和小小的抱怨，可是又心怀喜。

容印之的要求和抱怨一个接一个，哪怕嗓已经哑到快要失声的地步还是不肯停，好像不如此就不足以化解这么多天的怨恨，不如此就不能通过陆擎森的承诺上把小字比去。

直到他连话都说不来，脸枕在陆擎森肩膀上发重的鼻音。紧绷的弦断掉，病痛似乎都加剧了。

容印之从一开始就知，就算陆擎森说他被外星人抓走了这种理由自己都会相信――只要他回来，再离谱的理由都是最合理的。

“不会了。”

容印之甚至没有哭，瞪着一双泛红的睛，写满哀求地看着他。

“你不能这样对我……我会疯掉的……”

“我去一，吃完了去门诊。

以陆擎森这个材，要打小字简直是一个拳就放倒了。可容印之还是伸手抓住了他的外套，接受了这个答案。

“……饿。”

容印之迎着他的目光，发着狠说。

容印之把脸埋在他颈项间，手臂用最大力气搂紧了厚实的脊背。

容印之贴着他的，听他的心，分不清他说的是真是假。可是自己的真心话，那些着毒素的真心话，却是一不剩地全都倒去了。

“陆……你是在考验我吗？”

容印之从床边落，跟陆擎森一起跌坐在地上。哭泣从压抑到放纵，又渐渐转为无声，他太疲劳了，连哭泣的力气都没有了。

额发垂来挡住了半边脸，陆擎森帮他拂开，用手掌包裹住他明显瘦削的脸颊。脸孔因为生病而发，染上不正常的红晕，在他手心里不断发抖。

“他跟我炫耀，他竟然敢炫耀……你怎么能对他更好呢？”

“这是我听过最好听的话。”

哪里是不，他明明是比一般人更弱。

“为什么不通知我……？”

容印之侧过脸来看他。

“饿不饿？”陆擎森问。

“好。”

“我每一天都在咒你！不分白天黑夜的诅咒你！”

“……昨天刚来。”

陆擎森犹豫了一：“算吧。”

陆擎森重新蹲来，跪在地上平视容印之的面容。

“不能背着我接电话……”

怪不得胡那么长了。容印之想要挣起来仔细看看他，被陆擎森在肩膀上：“别看。”

“没有，印之，绝没有。”

“你不能考验我……我经不起考验，你明知我跟一般人不一样，我很没用……我没有那么……！”

“他不会再找你，也不会找我了。”

“嗯，没有了。”

“骗人……他找过我，他看起来一事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