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轮回去凡人，与她而言，岂不是正中怀？

        于是，灵娘既期待又后怕地等待罚降临，果然没过多久，就有仙官来告知她，她被贬成派往凡间的地仙山神，所辖的山神刚好是她曾经居住过的小桃山。

        消息传去功德殿，共事的仙君仙都为她惋惜，说她不争气，好端端地去赴宴，明明可以借此机会攀上枝，却偏偏得罪了昭夜仙君，连累地把饭碗都给搞丢了。

        从来没在天界会过人味的灵娘，却在被贬职的时候，收获了一大堆廉价的同。

        灵娘没有告诉他们，她在知这个消息时有多开心，还给传令的仙官了块仙石以表谢，仙官差以为她受刺激太大，脑坏掉了。

        灵娘如愿回到了小桃山。

        天上一天，地一年。

        小桃山在经历过妖侵占和洗礼后，已然成为了一座荒山，没有凡人百姓肯在此居住。灵娘怕景生，因此自己封掉了前世为人和在天界的记忆，从此成了小桃山山神，安心在小桃山上居住生活……

        钟灵从回忆中缓缓醒来，又在原地打坐半晌，才消化掉这些信息。

        原来，灵娘还经历过这么多痛苦的过往，难怪她要把自己记忆封印，但是她还有许多困惑没有解开，比如灵娘为什么在死后被化成仙，那位昭夜仙君又为什么会邀请灵娘这样默默无闻的小仙赴宴，灵娘在得罪了昭夜仙君后，又为何偏巧被贬到了小桃山山神。

        好像还有某种关联，是她不知的。

        她抬起眸，正对上陆惜剑的目光，后者正一瞬不瞬地凝看着她，神中似乎透着些许怜惜……？

        “看我什么？”钟灵拍了拍裙摆上的沙尘，全然不知龙角锦鲤那只墙草，已然把她的记忆当成了ppt投屏，给它的主人实时共享了。

        龙角锦鲤此时已经心虚地主动躲了少阳剑里，陆惜剑薄唇紧抿，没想到在修士们人人趋之若鹜的天界，里面看上去光鲜无比的仙君仙，竟然皆跟世人一样的势利。

        好逸恶劳，攀权附贵，看不起低的神仙，人类的劣在他们上也现得淋漓尽致。人界被妖荼毒，神仙却依然过天上的逍遥日，对此不闻不问。

        每个凡人修士都会幻想仙界是什么模样，陆惜剑也不例外，而当他从灵娘的记忆里看到仙界百态，仙界的滤镜在他心里彻底破碎。

        尤其是当他看到灵娘被众仙嘲笑排挤，看她孤独地坐在湖边，哭着说想回凡间的时候，陆惜剑不由得扪心自问，修仙到底是为何？

        如果修仙只是为了长生，只是为了在九重天上享乐，那这仙似乎也没什么好修的。

        【卫长铮的祈愿任务“寻找阿玉”已失败。】

        系统忽然间响起这么一声，钟灵一愣，调来任务面板查看，才恍然想起来这个被搁置许久的任务。

        这个祈愿任务还是十年前，她跟卫樟一家人在新年祈愿的时候，卫长铮曾许的新年愿望，这些年来，阿玉仿佛消失在整个凡界，一直没有消息，怎么突然间就失败了？

        系统答非所问：【友提示，您的领地正在遭受妖攻击。】

        什么，妖大军又攻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