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证据，岂能胡乱议论一个二品大员？再说，你和丁聪又八竿打不到一块儿去。」

        我心里不期然一动，旋即打消了和解这个荒唐的念。

        「但姑姑对丁聪的印象却很好。」蒋迟苦笑：「她这回生日，没几份礼合她心意，可对丁聪手书的清静经却大大赞赏了一番。」

        「啊？」我吃了一惊，隐隐觉得有些不对：「东山，这事儿透着蹊跷，你不可不查。」

        「至少在我离开京城的时候，刑并没有什么动作，那几天我可是天天泡在刑，再说，调查一个驸爷，不可能不让李承勋知，而这位李侍郎可是和小爷我推心置腹的。」蒋迟沉：「不过，顺天府和五城兵司那边可就不好说了，郭槐、廖喜都是赵鉴的得意门生，极有可能越过刑，私里行调查。」

        这件里的秘密，连我都是因为蒋迟和义父邵元节的缘故才知晓，是丁聪在里布有耳目，还是他揣摩人心的本领已经达到了匪夷所思的境地？

        可嘴上却赞：「见！不过，丁聪在浙江经营数载，上早已变得铁板一块，泼不，偏偏浙江的线人网被破坏的最为严重，重建至少需要一年时间。东山，你看能不能想办法把丁聪调浙江？」

        一闻此言，我心中暗：还怕打草惊蛇呢！嘿嘿，我早就把丁聪吓成惊弓之鸟了。

        「你丫倒真谨慎！」蒋迟揶揄了一句，随即正：「倘若丁聪真的走私，那可是件惊天大案，咱们破了此案，就是大功一件，朝中那些唧唧歪歪的老家伙们这回该没话可说了。我看，你也先别告诉桂大人了，他那火爆脾气，一准儿打草惊蛇，咱们私先调查一番，等查个八九不离十的，再请他弹劾丁聪。」

        「好像哪儿不对！」蒋迟摸了摸自己那张胖脸，琢磨了半天，突然：「别，你说赵鉴和丁聪是什么关系？」

        ，我个和事佬，你和丁聪讲和？」

        丁聪书法之妙，当朝几无敌手，太后欣赏他的字并不奇怪，可他怎么知太后崇？

        「难。」蒋迟摇摇：「调他来京？听说你姑父曾经举荐他阁，可费宏不，皇上现在很倚重费宏的。更何况，调去别的省，丁聪要吗？他才没那么傻！一旦求到姑姑那里，姑姑虽然不会涉朝政，可这种举手之劳的事，她大概还不至于推托。」

        我心，我提了两次赵鉴，你丫总算反应过来了，把自己了解的况说了一遍，：「如果赵鉴动用刑的力量，李佟的份保不了多长时间。」

        「你怀疑丁聪涉嫌走私？丫的你怎不早说？」蒋迟知事的严重，一严肃起来。

        我摇摇，心中暗叫一声侥幸，大概蒋迟以为我和桂萼的关系比和方献夫更紧密，若是他换个问法，我还真不知该如何回答。

        皇上极重孝，为了他的亲生父母，他甚至不顾自己皇位未稳，便和当朝权臣杨廷和斗了起来，倘若丁聪真的讨得了太后的喜，倒真的是件十分棘手的事。

        蒋迟说着，发起愁来：「别，这事儿还真棘手，你还有没有别的

        倘若只有宝大祥这一件事，或许我和丁聪还可能抛开恩怨，结成利益之交，但我剿灭了宗设，等于彻底断绝了和解之路，小辫抓在我手里，他不除掉我，怕是寝难安。

        蒋迟一就透，了便陷了沉思，半晌，他才：「桂大人知不知丁聪之事？」

        他边说脸上边浮起了一丝忧虑：「别，这郭廖两人可都不是白给的主儿，我真怕他们查来什么。哎，我就不明白，当初在沈篱胡同的时候，你丫是怎么跟皇上说的，偏偏个李佟来，这可好，自己挖坑儿，倒把自己埋了去。」他想了一会儿，才接着：「要不

        如果他知方献夫了解其中的幕，让他觉得我对他有所保留，对我可是百害而无一利，我一视同仁，他只会觉得我不过是因为没有证据，才没有对他讲明此事。

错了，变成诬告当朝仪宾，就算我想饶他，代王爷也咽不这气啊！」

        「东山，和解是万万不可的。」我知为了自己的利益，有必要拨一蒋迟了：「宗设一案，你知吧！当时沈希仪请旨在东南四省禁海，然而宗设依然能够得到补给，其中最大的补给就在宁波，可宁波知府朗文同并没有因此丢官罢爵，只是被吏记过一次、罚俸一年而已，原因何在？只因为他有丁大人一力担保的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