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把老骨哪里会认得她们！不过，秦淮八艳的名我是知的。」孙仁坦然：「在和老赵好歹都是一派掌门，总不能找些庸脂俗粉让人笑话，而在只知秦淮八艳。在河上，很容易就打听她们的落，碰巧她们离大同酒楼不远，小老儿就去请她们，开始她们还不愿意呢！后来画舫上的一个公哥发了话，她们这才同意跟我走。」

        我心里暗起提防之心，越发后悔单独提审杨千里，也暗怪自己不够小心，忘记了官场上步步杀机，不能错行一步。本来记得光祖曾提及过练诚和董、柯两人的关系，然而此刻却无法询问详。

        孙仁说自己都快五十岁的人了，依红偎翠之心早就淡了，不如让给年轻人；而没多找几个姑娘，则是觉得秦淮的花费实在太大，青龙帮固然有田有产尚算宽裕，想摆排场也承受不起。

        「谈不上熟，吃过几次花酒而已。」宋仁山面有些尴尬，想来不仅仅是吃花酒那么简单。

        「宋兄和练公很熟吗？」

        「那孙帮主为何不叫姑娘作陪呢？」

        「中邪？」

        我闭上睛，听杨千里重新述说着当时发生的一切。赵清扬的郁闷是必然的，借酒消愁是合合理的，大同酒楼是临时选定的，和孙仁相遇也是极其偶然的，孙仁去请董明珠、柯凤儿……

        这一次我叫上了宋仁山陪审。其实在杨千里说末了那段话之后，我已经后悔自己单独提审他了，当初是想，若是有机会帮他脱罪的话，两人背地里可以统一一说法，不成想却很可能巧成拙，让宋误会，把事实也当成我伪造来的谎言了。所以再审孙仁，我实在不敢再让宋仁山缺席了。

        「且慢！当时，孙帮主是说去请董柯二女的，还是说去找姑娘，结果找来她们的？」

        带着董明珠和柯凤儿一起回来了。」

        起初，杨千里并没有给我带来什么有用的信息，我对案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了，虽然还在听他的忏悔，可心里已经开始盘算，他究竟值不值得我手相救，老实说，若非他少林的话，我肯定已经放弃他了──所有的罪将由他一个人来，其他人则无罪释放，如此，对江湖也能交待过去了，可因为他的师门对我来说十分重要，帮与不帮就变成了一个痛苦的选择。我正犹豫不决，他末了的一段牢，让我神陡然为之一振，心底顿时升起一丝希望来。

        「我和练公有一面之缘。听说他是秦淮家的儿，想来不假，不然，董、柯两女何必在意他的意见。」我打了个哈哈，又问孙仁请到两女后发生的一切。

        「儿都是俏的，」孙仁末了：「听说不用陪我这老，而是陪杨少侠，嘴上埋怨，心里早开了花，我这双老不会看差的。」

        孙仁寥寥数笔就勾勒一个剑眉星目的英俊小生，我、光祖和宋仁山俱都认了此人，异同声地叫：「练诚！」

        「公哥？什么样的公哥？」我立刻追问。

        和光祖对视一，两人中都隐隐兴奋之，事绕来绕去竟绕个练诚来，真是意外的收获。我甚至有种预，这厮很可能在本案扮演着一个不为人知且不光彩的角，而光祖目光闪烁不定，大概是在捉摸，如何把这个前敌牵扯这桩命案里。

        「孙帮主是说去找姑娘的，去了大约顿饭功夫，便

        「在嘴笨，还是画给大人看吧！」

        练诚虽然只是个从九品的芝麻小官，但因为税课司是衙门少有的差，能够任大使的大多与一府首长关系深厚，在官场上很吃得开，如果人再活络些，很容易混得个和气，如鱼得。宋仁山掌着应天府的刑名，在苏耀很难收买的况，练诚刻意结交他则顺理成章了。

        「杨千里，你把事经过再从说一遍。」

么邪了，彷佛赵真一与我有杀父之仇夺妻之恨似的，只想杀之而后快。」杨千里懊悔的脸上透着一丝茫然。

        「孙帮主，你认识董明珠和柯凤儿吗？」另一间别室里，我再度盘问起孙仁。

        「是、是，小人……小人这些天都是和赵真一在一起的。」言无心拙于言辞，而言家的僵尸功非但没把他胆

        「……对，柯凤儿没坐在我边，当时只是想让奇门的弟兄们兴，她就陪杨少侠来着──姚鼐之的媳妇是奇门弟，他可不敢乱来。」

        还是同一间别室，只是询问的对象换成了言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