帅才啊。“尝过了好味，吃什么都扎嘴。”

        “……油过一花椒粒，滤清后加磨碎的芫荽薤藿，肉撕碎，撒盐，和油一拌，能掺白芝麻和蒜碎亦佳。这是快的法，治标不治本。”那人：“若不赶时间，老法最好：酒、豆油、辣椒和葱姜蒜，浸与肉齐，文火煨上大半个时辰，没有不好吃的肉。”

        四人馋虫都快爬嗓，熟肉益发难以。

        独孤寂唤来方掌柜，让他速成之法炮制一遍。老人哪敢得罪王公，苦着脸收往厨后；待瓦盆重新上桌，光香气便教人指大动，连那脸恶的杨三都倚著舖门伸颈窥探。

        不一会儿吃得盆底朝天，独孤寂一抹油嘴，心满意足。“你这厨没得说，这玩意儿简直就不是先前那盆。”那人笑：“烙些饼来夹，更是对味。”独孤寂扼腕：“你他妈倒是早说啊！”众人皆笑。

        “不是本地人？”独孤寂笑意未褪，似是随攀谈，转开的眸里掠过一抹光。

        “住得不算远。”那人巴一抬。广场另一的寄附舖里，一名约十一二岁的童正在采买，伙计将各式日用包好置于箩筐中，一篓一篓搬舖门，装上车辆。“买什回去，家里没米了。”

        男童似有所，放落清单，转见男与人同桌，不一丝诧异，好整以暇，朝独孤寂拱手作揖，遥遥行礼，乖巧俊秀的模样极招人好，跟厚涎脸的僵尸男简直没一相像。

        男的外表很难判断年纪，从二十多到四十多都有可能，有忒大的儿也说得过去。独孤寂本想再扒他的底，男却先行开。“此地离龙庭山仅一日路程，阁怀明武艺，朝山而去，莫非是存了试剑扬名的心思？”

        来了。独孤寂呵呵一笑。“后悔没在饼肉之中毒么？”

        僵尸般的男笑了起来。“如今的指剑奇，不过是空壳，没什么好试的，唯恐你败兴而返，就像吃一盆白煮熟的肉，没滋没味儿的。”

        “不如……阁给我来调料？”

        男两手一摊，敞开的襟落左肩，懒惫得无以复加。

        “不我的事，我既不想，也不了。阁若非事主，或可与我一般，随意走走逛逛得了，何苦掺和来？须知烂船也有三分钉，人过甚，受其反噬，谁也讨不了便宜。”

        独孤寂怡然：“阁既不是事主，还是聊吃的为好。哪天你要肯开馆，便不收我份钱，一定要让我知在哪儿，我天天三顿吃去。”

        他自信绝不会走，前这名瘦削男莫说动手过招，怕连时日都已不长，瞧他的模样也不像刻意等在这里，专程来当说客。只能认为是与奇有什么渊源，萍相逢，猜测自己有闯山之意，随劝解罢了，犯不着恶言相向。

        男笑：“好啊，我会认真考虑。”便不再提，改说别的。

        五人胡乱聊了会儿，不知不觉已过未时，跑堂杨三连门板都关上几扇，只留一人侧的空隙，开始收舖外的桌，脸阴沉自不待言。方掌柜未再现，后厨悄静静一片，不知何时街上已无行人，风叶摇，樗树沙沙有声，衬与日影渐西，说不的寥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