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然而，在偏执的何非里却不是这样。

        ——只留一个，全力栽培。

        冰无叶是何非亲自、考过后，牵着这娃儿的手带上山来的，岂可与平庸无能的寒字辈之徒一概而论？如何取舍，在老人看来连想都用不着想，遑论协调商量。

        但岁无多无疑是非常的奇新秀，文武皆能，声名在外，人缘更是好得不得了，想争取他的宗脉绝不只一二而已。幽明峪纵使弃如敝屣，也万不能便宜了对手。

        奇自来是天才汇聚之地，而天才——或自以为天才者——视规矩如无。在他们里，德常不过是教条，合用则取，不合则弃，只有平庸之人才拘泥。区区一个岁无多，不应、亦不能妨碍宗脉大计。何非早有除掉这名徒孙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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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寒垒别无选择，遂令徒山远游，殷嘱他莫再回转龙庭山，形同放逐。

        像这样的戏码，那些年在各脉里不知上演过多少回，只是不断变换著形式，理由各异。自以为是、手绾大权的字辈，忍气吞声退无可退的寒字辈……如今披上各鳞绶、跻知止观的寒字辈长老们，无不理解萧寒垒的心，即使政见不合，立场相左，他们对萧寒垒的愧疚与焦急同受；驳回他的请求，不会带来踩踏幽明峪乃至萧寒垒其人的快，而是向践踏自己的字辈老家伙俯首屈膝，再度被唤起年轻岁月里咬牙吞忍的屈辱与不甘。

        长老合议对萧寒垒只有一个要求。

        不要张扬，以免鼓动其他宗脉的年轻弟起而效尤。各脉师长好不容易压驰援渔阳的舆，谁也不想为了萧寒垒的负疚求赎，面对自家后辈的方刚血气。

        因此，萧寒垒只带了师弟“剑豹”谢寒竞和徒弟冰无叶，三人连夜山。

        “但萧寒垒也好，谢寒竞也罢，乃至冰无叶，都没能见到这位远游多年的无字辈大弟。”僵尸男娓娓说：

        “三人尚未渔阳地界，便遭袭击，‘剑豹’谢寒竞助二人突重围，自己不幸牺牲；而萧寒垒伤势过重，最后也没能撑过来。冰无叶押著两棺材回山，向各脉长老报告的凶徒模样，活脱脱是后来奚无筌所描述的‘阴人’。

        “奚无筌狱后，冰无叶向长老们说项，提种种旁证，说明‘阴人’正是中赤之毒所生异相，奚无筌带回的解方绝非无的放矢。过了不久，赤刀为祸武林，冰无叶以此方救得正盟友无数，才还奚无筌清白。这就是他刻意隐去，没告诉你的分。”

        贝云瑚颇受动摇，又唯恐被僵尸男看，随问：“写信给萧寒垒的那个岁无多呢？长老合议查过这人的底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