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大方！你怎么搞成了这样？”声音十分熟悉，正是运古。

        龙方飓冷笑不语，应风忍着疼，正开，侧忽又一痛，本能回过左臂，运古却抢先筒匕，如踢一只破麻袋般，踹得他踉跄歪倒。断臂造成的重心不稳，令应风行如鸡，撞上屋才得顿止。运古约莫觉得稽，鼻端逸冷哼，虽未开，尽凉意无算。

        “得忒深，都不等其他人？”龙方飓蹙眉。

        运古本没想理他，见应风满脸的不可置信，眉梢微挑：“你啰皂了半天，他还不晓得是怎么回事？你们不是穿一条长大，至于让他死得不明不白？”

        龙方飓面一沉，还未接，运古已自顾自转对应风：“麒麟儿，教你个明白鬼，不枉大伙同门一场。在降界里挣，杀人挣，你自己人挣得满盆满砵的，没想过杀自己人也能发大财么？”

        他那匕得极深，不似龙大方仅匕尖，利匕一转之后才，与放血也没什么两样，得应风晕花，却远不及闻言的心凉于万一。

        “那捞什‘青云绣卷’，上轮咱们所有人全摸了一遍，就算宰了你平分你所有积，还是得油。你利用言满霜脱，咱们也利用了言满霜，把那几个愣刀引到她那厢去，自好是拼个两败俱伤，省得她之后还要替你报仇，咱们得多费力气制服。”运古啧啧：

        “想不到她个小女娃娃的模样，武功居然这么，你替她隐瞒咱们，太也不够意思。虽说此事是罪不致死，要怪，就怪你自个儿太能挣啦，麒麟儿。既然是最后一次的降界，咱们总得捞个够本啊。鹿希和无乘庵那几个妹我是信不过的，一会儿一一送她们上路，你别担心会寂寞。”说话之间，顾、何、平无碧等三人也各自回到主屋，披血带伤，面凝重，见了现场的模样也无讶，径取运日筒在手，扭匕尖，缓缓朝他聚拢过来。

        ——这是……设计好的。

        应风的心沉到了谷底。

        他受创无法言语，固是意外，但即使未曾受伤，此际怕也不能扭转逆势，说得他们回心转意——在他洋洋得意、满心以为一切尽在掌握的前两轮，龙大方早已背着他结成同

        盟，而自己正是同盟的祭品。被献祭的牲礼，岂有与猎人谈判的余地？

        难怪杀燕无楼时，众人几乎没什么犹豫。已经准备好要杀同门了，杀一个和杀一双，又有什么分别？

        但“最后一次降界”是什么意思？分明已危在顷刻，应风却无法忽视，捂着侧腰湿腻成一片的创，恶狠狠地瞪着面阴沉的龙方飓，宛若垂死之兽。“青云绣卷的第二项异能，可耗费五万，使之化为‘召羊令’——这是打通两界的通，在阳世小范围形成永久降界的特殊，让使者之形同降界。”龙方飓阴阴一笑：

        “阳世既如降界，那在不在降界，是不是就没有了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