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真是一蹦三尺，不过来人很轻松就抱住了他的腰，仰起，看着卿那染着墨迹的清秀脸孔。

“殿，抱歉，属回来晚了。”

“哼。”

许多年前，那个总太监，隔三差五地跑来向自己告状，说柯卫卿又闯祸了。

“呵呵，他终于回来了！”搁笔，卿就像一只快的小兔，直奔殿门而去，留小德慌忙地替他收拾笔、纸张，才写好的字可不能脏了，还得拿去给皇后瞧呢。

不过，他毕竟是太殿的人，所以景霆瑞每次奉旨，卿就很不愉快，那简直是盼星星，盼

“是，殿。”小德卖力地替太磨墨，书案上堆着这么厚的一叠白纸，这罚抄恐怕要抄到半夜吧。

“皇上！！”柯卫卿的眉心又拧了起来，煌夜赶紧拉着他的手陪笑，“朕说笑的，你别当真。”

“没有吧，前殿的汐说了，景侍卫回来，就会让他立刻来书房见太的。”小德递上一盏新沏的冰糖红枣茶给太，“殿，您渴了吧？歇歇在写。”

卿兴冲冲地来到门时，皎洁的月，那一抹大的影正迈殿槛，他二话不说，就冲了过去，“――瑞瑞！”

“才在。”一位红衣太监扑通一声跪地，有些颤抖。

“以正治国，以奇用兵，以无事取天……”

“就是说……唔……”太师当初怎么讲解来着，卿歪着束金冠的小脑袋，用笔尾端频频搔，嘀咕，“就是说……天要依律治国，打仗要奇制胜，不可以惊扰百姓，等等啦……”

真不知是不是总被太师罚抄书的关系，他的字是所有皇族嗣里写得最好的，算是歪打正着吧。

“嗯……他到底跑哪里去了？”卿苦皱着脸，才端起青瓷茶碗，就听得外一声嘹亮通报，“太殿，景侍卫到了。”

“来人。”煌夜唤来一位执事太监。

第五章

书房是灯悬，明亮如昼。太卿果真是站在梨花木书案的后，一边默念着，一边用小楷抄写在宣纸上，铁划银钩一笔而，如行云，不胜收。

怕小德越问越多自己解释不了，卿又，“唉，反正都是些深的理，我说给你听，你也不懂，还是别吵我啦。”

“唉……”看着卿走门的背影，柯卫卿叹一气，还想说什么，但是公主吵着要人抱，柯卫卿就抱着小女儿，把御医送来的汤药，喂给她吃了，又哄她睡之后，才和皇帝一起，回正殿去了。

“带太殿回去书房罚抄，但不许饿着他，要时送晚膳。”煌夜威严地吩咐。

“才遵旨。”执事太监叩首，卿也规规矩矩地磕，“儿臣定当好好反省，儿臣告退。”

景霆瑞比太年长九岁，如今已十九，不仅是东的带刀侍卫，还因为武艺超，为人刚正不阿，而备受皇帝重用，常让他帮助刑、吏，调查一些案件。

卿又写满一张纸后，放笔，转了转酸涩僵的脖，还扭了扭腰，又一次问小德，“景侍卫还没回吗？”

“殿，这说的是什么呀？”帮他研磨的是一个绿衣小太监，叫小德，今年才七岁，却古灵怪的，他的小睛瞪着卿写的小字，好奇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