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宗扬与袁天罡、石超、祁远等人面面相觑。

        段文楚笑容僵在脸上。封侯都不稀罕，他想幹什么？难传闻……

        敖似乎没看他的脸，“我们程侯在乎的是生意——诶，段少卿，有没有兴趣投一？”

        旁边一名鼻青脸，手臂还缠着绷带的大汉：“应该是敖了，他原来是晴州的佣兵，一年多前跟着他，算是贴护卫。”

        朱雀门前人山人海，程宗扬挤得立不住脚，只好随着人沿皇城大东行，来到安上门。吴三桂尖，一看到敖从门来，当即用中指、拇指住唇，打了个呼哨。

        一平方公里的话，每间店铺实际占地大约五十平方米，加上楼阁，面积还要翻倍。这样算来，仅西市的商贾、店员，只怕就有十万人。如此规模庞大的商业场所，让程宗扬再一次受到长安城的宏伟与气势磅礴。

        老者莞尔：“可是拉你生意了？”

        这数字完全超乎程宗扬的想像，洛都也是级的名城大邑，可洛都九市的店铺全加起来，也未必有西市这么多。

        敖气烘烘地说：“还行吧。反正我们程侯也不稀罕这些。”

        “居然是实封的列侯！”段文楚惊叹：“汉制异姓不得为王，舞阳侯以异姓而封疆裂土，可是数百年未有之际遇。”

        “程儿！”敖见面便兴冲冲说：“我刚见了鸿胪寺的少卿，他想投一！”

        “两千已经是最少了。不过我在侯爷面前也是有面的，你要诚心相投，我去替你说说……”

        敖听到声音，赶紧牵上，靠着自家过的板，从人群中挤过来，

        这可是个生意的好地方啊！

        ◇◇◇

        “没有。”段文楚：“来的是一名冶礼郎，姓敖。”

        “投一？”

        “一个西市就有两万多间店铺？”

        石超殷切地问：“程哥，你这回打算什么生意？”

        袁天罡上打量着敖，“真看不来，你还是个搞传销的人才？回见面就空手套白狼，得了五百金铢？”

        “这不正在看吗？”程宗扬：“胖，你地熟，有什么地方合适生意的？”

        这边程宗扬随着人群来到皇城前。长安皇城东西宽五里，南面开有光、朱雀、安上三门，三条笔直的大将四坊分开。人群聚焦在皇城前的横街上，呼拜贺。守卫禁的是左右监门卫，他们凤翅盔，披挂着金灿灿的明光铠，手执仪刀，威武雄壮。

        座中面容清癯的老者放书卷，“见到了吗？”

        敖心里像喝了蜜似的，乐得几乎冒泡。

        段文楚：“要不从东边的安上门走？”

        “那还用问？当然是东西两市啊！”石超：“东市卖的是档货，穷鬼们买不起。西市那就杂了，里光店铺就有两万多间，实打实的万商雲集！要不长安百姓把购都叫买东西呢？东西两市货应有尽有，只要世间有的，东西两市都能找来。”

        “幹得漂亮！”程宗扬狠狠夸了一句，“咱们来长安是幹正事的，但生意也不能忘！老敖这事幹得好！”

        好不容易听懂一句，敖赶紧：“成！”

        “请。”段文楚在前引路，边走边：“听闻贵使是新晋的列侯？”

        敖大咧咧：“列侯！实封的。”

        敖顿时来了神，张将自家主公的生意说得天花乱坠，然後又提到商会一年的分红。

        “一年五倍的利？”段文楚闻之咋，“不过两千金铢……”

        段文楚：“那人虽然鄙无文，举止倒是守规矩的。只不过满生意经，铜臭人，不似君。”

        “……两千金铢的本钱，一年！翻五倍！”敖张开蒲扇般的大手，使劲翻了翻。

        “我想着多个朋友多条路不是？”敖眨巴睛：“程儿，这事我没办砸吧？”

        长安城。西北官署。右千卫府。

        袁天罡：“东西两市各占两坊之地，长宽各有两里。市百货雲集，店肆林立，单是胡商就有上万人。”

        敖说了原委，然後：“段少卿钱不凑手，说最多只能拿五百金铢，问能不能先占个四分之一。我说要跟上商量商量，回再答他。”

        “怎么了忽然就投一？”

一隻手都能数过来，闻言只觉这人好生深，说的话自己都听不大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