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宗扬眉一皱，觉得这事并不简单。吕雉的份太过，赵飞燕怕了汉的政治厮杀，宁愿跟着自己奔走，也不肯留在汉当她的太后。没有她这位名义上的掌权者约束，吕雉绝不能再留在汉国，否则她趁着的权力真空重掌大权，自己哭都哭不来。

        中行说回来复命时，程宗扬正拿着小勺，一勺一勺喂小紫喝粥。

        “好好好，不提阿堵。先生的意思是？”

心。”段文楚乾笑：“暂且，暂且饶他们一命吧。”

        “万万不可！”段文楚心都快碎了，这阉狗真不是个省油的灯啊，一咬的全是痛！

        “……我们回去商量一，回再来答复，如何？先生且说第二樁。”

        “嗯。”

        ◇　　　　◇　　　　◇

        中行说一把抢过程宗扬手里的粥碗，殷勤地舀了一勺，喂给女主人，一边谄媚地说：“回紫妈妈，妈妈交待的事，小的已经办好了。”

        “遗迹在哪儿？”

        程宗扬惊奇地看着中行说，这杠整天杠天杠地杠神仙，谁能想到居然还有这副嘴脸？

        “……这个。”段文楚苦着脸：“我实话跟你说吧，大慈恩寺的窥基大师自功臣世家尉迟氏，乃是奉先皇诏命，代替先皇家为僧。连吾皇见到大师，也得礼敬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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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紫：“让雉家啊。”

        “那尊碧玉金佛……”

        程宗扬奇：“要尼寺嘛？”

        中行说轻飘飘：“换个呗。”

        喝了几，程宗扬拿起帕，给小紫了唇角，“你是说，你找到一遗迹，然後不知怎么，就被传送到大雁塔里面？”

        “钱？”中行说像是受了莫大的污辱，尖声叫：“我家侯爷最不缺的就是钱！再提一个钱字，咱们就算谈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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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家夫人被囚塔上十日，这损失该怎么赔？”

        “割地你不肯，杀了罪魁祸首你也不肯。怎么着？欺负我们是外地来的，平白让我们吃这个大亏？”

        中行说细声细气地说：“鸿胪寺的人已经答应了，由江王殿代表唐国官方，向妈妈赔礼歉。碧玉金佛是皇室重宝，不好拿来赔偿，钱铢妈妈不要，换成大慈恩寺名的地产。小的照妈妈的吩咐，要了坊里的法雲尼寺，总之，这回要让大慈恩寺那帮贼秃好好一回血。”

        中行说竖起一手指，“其一，大慈恩寺赔礼歉。”

        “那碧玉金佛是建塔时专供的护国神像，我大唐历代帝皇登基，都要去礼拜祈福。”

        “让大慈恩寺的主持亲自过来磕。”

        把吕雉送到唐国家为尼，倒是个好主意，无论对对外，包括对霍孟、金蜜镝等人都好交待——事实上这也是双方的默契。问题是为了让吕雉家，用得着要一座寺庙吗？

        “不行！必须有人承担责任！”

        吃的灯草灰，放的轻巧屁！要不是今天走得急，没来得及带上击贼笏，我这会儿就你了！

        段文楚心里憋屈得要死，大慈恩寺这事闹的，压儿没什么理可讲。说到天边，你一群和尚，把两个女人拘禁在庙里就不对！大慈恩寺什么背景？大唐的皇家寺庙！这事儿敢传去隻言片语，立就是一樁天大的醜闻。

        程宗扬想起去皇图天策府时，曾路过兴庆，但那座殿据说在黄巢之乱中被乱兵焚毁，已经废弃多年。

        “兴庆。”

        段文楚试探：“你看……多少钱合适？”

        段文楚捺住怒气，苦婆心地解释半晌。总之，地不能割，和尚不能杀，窥基大师不能磕，碧玉金佛也不可能赔给程侯。至于其他的，大家慢慢商量，反正自己就算死在谈判桌上，也得把两边都安抚来。

        既然不能晓之以理，只好动之以。段文楚：“大过年的，大伙儿都不容易。汉唐本是睦邻，一误会而已，何必伤了和气呢？先生你看，该如何了结此事？”

        那帮秃驴惹的祸事，他们不去赔礼歉，难还让自己来装孙？段文楚果断，“该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