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法王早已尽得不拾一世大师衣钵，世间不需要一位活的转世灵尊。”

        “！耍我吗！”程宗扬一声厉吼，声震屋宇。

        他狞然一笑，“我刚斩杀了观海那个妖僧，这会儿也该轮到你了。”

        “唵！”

        “佛祖慈悲！”释特昧普：“吾等秉承我佛密法，杀人正为渡人！若是佛门信徒，以事佛，来世自有亿万福报。彼等外邪，非佛谤法，如坠阿鼻地狱，永世沉沦，杀之事佛，转生佛土，正是救其脱离苦海。”

        程宗扬阴收紧，背后的汗一一指了起来，险些就想从大雁塔十层去。

        常言除死无大事，可要是落到这妖僧手里，连死都死不利落。剥拆骨都是好的，说不定还要被他锯开脑壳，成夜壶……

世大师转世了吧？”

        程宗扬心突突直，谁能想到，确认自己是不拾一世大师灵尊转世之后，这妖僧不但没有纳就拜，反而把自己这个转世灵尊当成上等的法材料。要是佛祖转世呢？遇佛杀佛吗？

        程宗扬咬牙：“你觉得喝了我的脑浆，就能得到我的记忆？”

        “法王何必如此？”

        吕雉张臂挡在程宗扬前，“法王不想在汉国设庙了吗？”

        释特昧普一声低喝，声如吼。那柄骨锯竖立而起，金的锯齿泛起黏稠的血光。

        “叮当”，竖起的骨锯倒在地上。

        “本法王与程侯约法三章，”释特昧普：“若程侯应允，今日本法王便礼送程侯离寺。”

        械。

        “如灵尊一般，天生慧，有天人之相者，亿万之众，难有一人。幸得佛祖庇佑，让本法王遇到了一个，灵尊果然佛缘深厚。”

        释特昧普一个嗜血的可怖笑容，“灵尊的脑浆将会是最珍贵的甘。本法王会小心剔除你的，摘你的膀胱，取你的心臓和大，制成最上等的五甘。”

        程宗扬冷笑：“不拾一世大师在世时，你们蕃密只是他手底一条走狗，现在居然连不拾一世大师的转世灵尊都不放在里？”

        释特昧普深深看着他，蓦然大笑起来。紧接着笑声一顿，像被剪掉一样，突兀地中断消失。

        程宗扬咬牙：“没兴趣！”

        程宗扬握着刀柄，刀尖寒光微闪。

        “既然知我是灵尊转世，你们是不是该听我的法旨？”

        “不错。”释特昧普：“本法王可以作证，施主与不拾大师神魂相契，是其灵尊转世。”

        “阿弥陀佛！”释特昧普：“程侯若我门，奉我为师，便是我蕃密护教法王。程侯可愿意否？”

        “哗啦”一声，特大师将缀满工的袈裟铺在地上。

        释特昧普傲然：“灵尊不妨一试。”

        程宗扬咬牙：“你们滥杀无辜，就不怕报应吗？”

        释特昧普森然一笑，“灵尊误会了。”说着一把抖开袈裟。

        “为了寻求佛法真谛，我等秉承密宗法门，切割了无数活人。”释特昧普雄浑的声音在塔中嗡嗡作响，“有佛门信徒，亦有外邪。有刚世的婴儿，亦有命不久矣的老人。有路边的乞儿，亦有豪门的千金。他们的发、骨骼、肤都被制成法。”

        “窥基三车载，早已

        程宗扬瞪大睛，只见他袈裟缀满了布，里面挂着形形的工：镀金的骨锯，剥的利刃，剔肉的尖刀，挖的铜勺，穿透颅骨的钢凿，脑浆的银，筋的钳，截断手指的厚背弯剪……其中一件形状古怪的钳锯，怎么看都是剖开阴的同时，用来挤睾的特殊

        “程侯对我蕃密误解甚多，执迷不悟，歧途难返。”释特昧普声：“不若将程侯这位转世灵尊炼为灵尸，以其脑浆为引，上窥天人之秘。”

        “你个废！”程宗扬把吕雉撞到一边，双手握住刀柄，将刚刚凝炼的真气尽数注刀中，凝刀。

        释特昧普昂然：“此地禁音蔽光，灵尊便是喊破咙，也无人知闻。”

        一直没有作声的吕雉开：“沮渠大师沉疴难起，能接沮渠大师衣钵者，无非窥基大师与法王。蕃密虽在法王手中声势大振，终比不上窥基大师坐拥大唐国师份，基深厚。程侯与窥基仇深似海，法王与程侯合则两利，斗则两败，岂能因小失大？”

        释特昧普说着，中金光大盛，铺在地上的刀锯都晃动起来，似乎随时都会脱飞。

        程宗扬像是溺一样，觉得自己都要窒息了。杀渡法这种混账逻辑，哪里有一佛门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