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宗扬有恍惚，“那啥，老贾，你怎么不骂了？你刚才的气，我还以为……还以为……”

        “请主公把那个狐媚惑主，险些葬送众人命的妖妇给杀了吗？”

        程宗扬连连。

        “主公家宅之事，何需属劝谏？”贾文和：“何况宅自有规矩。”

        这是提醒自己，如果自己不想好主意惩戒吕雉，就该紫丫行家法了……

        程宗扬肃然：“我知了。不过我先解释一……”

        程宗扬将昨晚在大雁塔的经历说了一遍，从吕雉拿己为赌注，到与释特昧普约法三章。

        “主公是说，那僧得知主公伤了观海，才决定与主公合作？”

        “他虽然没提，但暗示的意味很重。”

        贾文和沉粉片刻，然后：“敢问主公，此事有谁参与，谁又是主谋？”

        有谁参与？昨晚脸的这些，十方丛林、藩镇、随驾五都、周飞、一手凉州盟，四挑拨是非的广源行。当然，还有未曾面，但绝对少不了在里面搅和的黑海，全都有份！

        至于主谋……

        “不会是李昂。他只是个牵线木偶，狗尾巴草一样随风倒。让他当主谋，那也太看得起他了。”程宗扬思索着说：“魏博那个姓乐的成心想对付我，但是当主谋，他没这个本事。田令孜跟我都没打过交，更不可能。”

        “至于其他几方……”程宗扬想了一：“力士刚才过来，说杨玉环她们昨晚被人刻意引走，我觉得是黑海那帮贱人又在背后搞事。”

        贾文和细长的双目微微闪动，“为何要藏在背后？”

        “她们来一次，被我杀一次。三番五次的吃亏……”程宗扬：“会不会是被我杀怕了？”

        贾文和皱起眉，沉粉不语。

        程宗扬讪讪：“我随个，老贾，你就当我没说。”

        程宗扬打起神：“广源行两人，手的心思最迫切，会不会是他们的？毕竟我跟他们在太泉和洛都过几场，仇怨结得不小。而且这个鸟商行，透着一邪气……”

        听闻黎香的遭遇，他才知这个把人当成货来经营的商行有多恶心。难他们盯上了自己，是认为自己奇货可居？

        贾文和微微颔首，“还有呢？”

        “窥基？”程宗扬：“不会是他吧？虽然他是挑的，但除了在大慈恩寺见过一次，跟丫闹了些纠纷，我和他井不犯河。”

        贾文和摇了

        摇，“贾某原以为窥基因一己私，乃是以主公为名目，图谋废立。于今观之，恐非如此……”

        程宗扬奇：“大计？他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窥基以唐国君臣的生死，乃至大唐的国运为幌，所图只有一樁——主公的命。”

        程宗扬怔了一会儿，不可思议地说：“他这么想让我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