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呢？

一只飞蛾飞到江原面前，江原张开掌心，他自发尾至指尖，都刺啦刺啦带着电，那只飞蛾毫不畏惧，只落在江原指尖，扑着翅膀不肯走。

江原看了金非池一：“我只说留来，又没说要看他。”

金非池：“原来你还是很在意他，那你怎么不看看他？”

也不要无量天尊吗？”金非池，“你现在骨骼清奇，门是正宗之地，眉如意虽然讨厌了一些，一修为却不作假，你同他习，假以时日便能飞升之境的。”

也是放不。

江原：“悟到了。”

江原揽着白晚楼，轻声：“因为你这么好，我这么喜

他仍然喜白晚楼，仍然会关心白晚楼，却不会再因此想不通。江原还想过，依白晚楼的，其实也更适合修，不适合拖这凡间之中。他应当是山间仙人，何必惹尘埃。

江原指尖一拈，又打一个电火花。

江原手指冒着青烟。

金非池：“那白晚楼――”

而今江原重新见了白晚楼，方知所谓无，不过是一种说法。白晚楼还是简简单单就叫他走不开，迈不动。只听几句话，就觉得心都要碎。

人若不为形所累，前便是大罗天，原来他之前所谓的无之境，其实还是没有看破，执着于形障。心中若有，便不必在乎形式，随心而已。

是萍相逢，刀相助，可遇不可求，不必追问从何来，也不必追问往何去。

江原一把将飞蛾拢掌心，走到窗前，任它飞空中，跌跌撞撞离去。他从生死中来，得过且过一天。如今从中来，方知世间之事都可拿起，也都可以放。

“悟到什么？”

红尘也好，仙途也罢，白晚楼在何，江原便留在何。他的心，已经在不经意来见白晚楼时，就留在红尘之中，万劫不复，亦不回了。

“什么都有。”

江原自了天机以来，不言不语，潜心悟。他从前一杂修，虽逍遥天地，功力亦非寻常人能比，却总觉得心迷茫。而今灵台从未有过的清明，神气，似乎摸到了所谓天机的一丝边缘，只是还不够透彻。

“我生气，只是生气别人骗我，却不是气你师父，也不是气你。知你师父待你那么好，我只会兴。知你对他这么好，我更加兴。”

轰一声，一只花瓶碎了。

“你说的不难过，我却难过的要命。”

如慧所说，经此一事，便如历劫，与，仇与怨，江原皆付之一炬，终于到了为淡的境地。从前江原就是一个潇洒的人，如今他同以前没有多大区别，只是更看开了一些。

见江原周气息愈发平和，金非池目不转睛，却逐渐凝重，敛起神，连蝴蝶都不再玩了。半晌金非池开：“你悟到了？”

是红尘俗念，愁绪万千。

朋友是什么？

“我之前是生过你的气，后来就不生气了。因为救命之恩，当涌泉相报，你的很好。我同你说过的，我小时候，也有人救过我，至今不曾忘。可惜我应当早遇到你，如果我再早些知中原有个白晚楼，我一定早就来啦。”

林叶潇潇飘窗来，江原盘膝而坐，想至深，释然一笑。

掌的人依然冷的像冰，却叫江原心发。

是不知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