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百里霂厌恶客套官话，刚落座便直接问：“不知将军准备何时回灵州？”

“我怀疑他们有了更好的对策……”苏漓看了他一，“比劫走粮草更能压制我们的对策。”

“苏漓……”曲舜被他取笑的吻闹得愈加急了，低低地喝了一声他的名字。

曲舜脸红得像是烧着了，几乎不敢看他。

苏漓轻叹了一气，摇：“这批粮草是预备攻打王帐时所需的补给，以乌兰的聪明，怎会让我们好整以暇地渡过河去，好与他们开战？必然是要动军备的脑筋。”

“嗯，”苏漓摆摆手，“那我还是说正事吧。”

“将军不在帐里，”苏漓突然扭看着他，“我再来找你，你也不在……”他说到这里忽然嘴角一动，像是笑了笑。

苏漓想了想：“从上次他们突袭我军来看，似乎是掌握了我军确切的人数，而补给队的兵想必他们也有所察觉，所以没有轻举妄动。其实我更怀疑……”

曲舜收拾起先前的尴尬神，稍稍一怔：“没岔这是好事啊。”

苏漓并没收回手去，顿了顿脆把册拿了回来，闷声：“我都对过了，没什么问题……看起来你也没什么神，还是先歇一歇吧。”

苏漓坐在榻沿上，没有答话，手指来回磨着册角，也不起告退，像是在低发呆。

曲舜听他说到这里，呼顿时滞住了，觉得尴尬得厉害。

这竟是连百里霂也没料到，寒暄了几句便请他了主营叙话，杜昇也确实是有话要说，跟着他走了帐。

他没有立刻开，伸手扯了把曲舜的领，将他脖颈上一若隐若现的红痕给遮起来，然后才：“还是粮草的事，灵州运送的补给这两日就该到了，但奇怪的是在路上竟没有什么岔。”

曲舜也不知该说什么，一时帐诡异地沉默了起来。

“你怎么了？”曲舜被他这些奇怪的举动搞懵了。

“昨晚我接到军令，”他突然开，“说五日后营，我看这几日没一风声，况且前些时候被烧毁的粮草军备也都没补给，所以想找将军商询。”

曲舜怔了怔，便拿过翻了起来，刚翻两页，苏漓却又伸手到了纸页上，曲舜不由得莫名，抬疑问的神。

“是啊，将军之前还特意在运送补给的路上留了一支兵，就是以防他们来这一手，”曲舜，“怎么北凉那边竟一动静也没有。”

曲舜伸手掐了掐眉心，清醒了一些，坐起来，微微笑：“你怎么来了？”

昏睡的时候，帐外走一个人来，一素的宽袍广袖，虽然影只一晃，但从那军中少有的装束和白皙的肤就能认是苏漓。

翌日清晨，连绵的运粮车便迎着风沙赶到了驻营，以往从灵州押运粮草的除了军中的监察使外还会有一名城中长史，然而这次押运的却是灵州州牧杜昇。

苏漓却真的笑了起来，也不知是促狭还是别的什么，低声：“这几日这么紧迫，你们倒有闲心。”

曲舜见他脸严肃了起来，忙追问：“你怀疑什么？”

百里霂皱了皱眉，懒懒答：“自

苏漓将一本册放到他面前：“这是前些天战事的死伤人数，还有名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