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侯爷,贺喜侯爷。”
建墨,四月二十三,这日正是芒种,晨间刚过便xia了一场雨,空气中略有些泥土的chao湿气息。城东的将军府已改作了安阳侯府,大门新漆过,门前街daochao湿的青石板上净是零落的脚印,可见早上又是来了一批人。
相比起熙熙攘攘的前厅,后园则是安静许多,百里霂扶着渐显老态的母亲在轩廊间散步,偶尔低声交谈几句。
“你这次回来,家中着实re闹,”叶氏说着,有些笑意,“听说门外新换的黄铜门槛,都快被踩塌了。”
“他们忙他们的,我只在这里陪娘说话。”百里霂淡淡答dao。
“他们说,你这次立xia的军功,连史官都记xia了,说是能liu传百年的,但我一dian也不在乎,”叶氏停xia脚步,拄着杖抬起tou,低声叹了kou气,“只要我的儿zi平安回来,我就心满意足了。”
百里霂向她笑了笑:“我这不是好端端的回来了么。”
叶氏轻轻摇了摇tou,过了一会又dao:“这些年,每每逢年过节,百里家那边都会有人来看我,送些时xia的节礼……”
百里霂听到这,忍不住冷笑了一声:“怎么,他们还有脸来这里么?当年把你赶chu门的时候,那兄弟俩可没这么知礼吧。”
“你知dao,我虽然chu生卑微,可也是有些气xing的,所以这些年,从未chu来见过他们。但有件事,在心里总是个疙瘩,”叶氏望着儿zi的xia巴,很是无奈,“你这些年总是孤shen一人,我若是有天撒手去了,你要一个人孤独终老么?总该找个人守着,男女也就不拘了,再不济,有兄弟照应也是好的……”
百里霂听chu她话里的意思,神se一顿,开koudao:“娘的意思,该不会是要我回百里家与他们认祖归宗吧?”
叶氏重重叹了kou气,dao:“说什么认祖归宗,你的名字又不曾从百里家族谱上划去过,况且,每逢祭祀那边宗祠里都给你留了上位……”她看chu百里霂脸上不屑的神qing,又dao,“我知dao这一切只是因为你的名声,他百里家祖上从未chu过三品以上的官位,更不要说封侯拜相之人,自然是要千方百计的哄你回去。”
“我可没忘当年在他们家,左一个庶zi,右一个小杂种地乱骂,”百里霂冷笑,“现在为了些虚名小利就倒贴上来,自chou耳光,这样的人,怎pei和我一个祖宗!”
“你啊,”叶氏似乎是无奈至极,反而笑了,“听说你为了百里家老二的儿zi,得罪了尚书令,可见你心中对百里家也不是毫无牵挂吧?你从小就是这样,嘴上又狠又ying,心地却ruan。”
百里霂蓦然听见母亲说他心地ruan,一怔之xia不由大笑。
见他笑了,叶氏也放松了脸se,闲闲dao:“好了,不说这个了,这几天你军中来了好些孩zi看我,怎么不见前些年那个姓曲的小将军?”
“曲舜么?”百里霂顿了顿,又微微笑dao,“他前些时候告了假,这两日刚回来,还要领旨谢恩许多琐事,娘要是想见他,过两日我派人去请他来。”
“不要耽搁了人家正经事,由他忙吧,”叶氏笑了笑,忽然有些嗔怪地说,“你是不是封了个侯爷,就目中无人得罪了睿国公家?自你回来,那个岳公zi可好久没来看我了。”
百里霂挑起眉mao:“他啊,说不定,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