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陵闷闷地说：“都有……”

过了半晌，只听一声长笑：“今日且罢，七日后我再来听你们的声音。”

小卒立刻被这队人冲得七零八落。那校尉兀自对着手中挣扎的兵卒狞笑，还未察觉到四周的变化，突然觉得一痛，已被人抓着发髻拎了起来，大惊之回一看：“大……大将军……”

“启禀将军，依军中条律，当斩。”

“怕见死人倒没什么，你既从了军，日后在战场上见的最多的就是死人。”百里霂拨着

“军令官，带兵作乱应当如何置？”

“末将……略重整过……”尹翟有些底气不足地看着这些散乱的士卒。

百里霂沉默了片刻，向后：“把曲将军叫来。”

百里霂却毫不在意这些细微末节一般，向后挥了挥手：“把其余几营带作乱的校尉拎来。”

四周鸦雀无声，百里霂看似满意地了：“这样便好，我想你们应当知，你们是朝廷的驻军，拿的是朝廷的粮饷。以前虽然几年都打不了一次仗，不过最好还是把血留到战场上去的好。营中训练虽苦，却也势不可免，若不好好习武，就只好等着数月后在战场上被人杀死，到那时候妻卧可就都没了。”

而烽火营士卒立刻得令，顷刻间，数枚人落地。

回大帐的路上，一向聒噪的百里陵沉默地坐在上，面有些苍白。

烽火营一人是怎样的速度与力，片刻之间就把其余九名校尉拖到了前，百里霂垂看了看他们，又看了看面僵的众士卒。

百里霂了：“不错，一概斩了吧。”

百里霂冷笑一声：“七尺来的汉，却都个个声如蚊讷，方才辱骂同袍时的气势呢？”

他坐在上气淡淡地说了这么多，又转：“尹翟，这些人你重编过没有？”

他说完，又转向众士卒：“你们即将各自分营，我军律法自会列在主营之中。士卒违令，由伍长责罚，伍长不罚，由队长责罚全伍。队长不罚，由屯长责罚全队，以此类推，罚令逐级翻倍。若是七日之后，还有哪一营消极懈怠，贻慢军务，我就先把校尉挂到辕门外去，记住了么？”

士卒们被他话语的冷意所惊骇，没有一个敢仰与他对视，离得近的一片人更是屏着呼缩了脖。

少年轻轻了。

原本乱作一团的大营忽然安静了来，剩余的人显然被这突然的变故惊吓住了，几营校尉间来回交换着。

“记……记住了……”面隔了一会，才稀稀朗朗有几声发颤的回应。

“编整之事，是曲舜所长，你且跟着他学学，”百里霂叹了气，“光在阵前勇武是不足以为将的。”

空气仿佛凝固了似的，数万士卒一瞬间都没了声音，百里霂又开了：“还有谁要乱，现在便起事吧。”

百里霂侧看了看他，微微一笑：“怎么，被吓着了？”

他“军”字刚吐，百里霂已左手剑鞘，将他的削了来，提在手上。

“是因为看见死人害怕，还是因为我令杀了那十个人？”

“这……”尹翟显然有些吃惊，怔怔地望着百里霂的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