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霂向后微一，就着月，跟着苏漓走向了荒芜的边境，等到这一队人的脚步声渐渐远去。苏漓才重新转回来。他似乎已经蓄了满腹的怒气，此时狠狠地爆发了来：“你究竟在想些什么！你是已只手遮天还是大权独揽，否则怎敢杀戮皇亲！”他咬牙，“朝廷中上至太傅宰相，至御史大夫，对你嫉恨的何止百人，这么好的罪名他们怎会白白放过，若是联名弹劾，足够你死上好几回了。”

百里霂稍稍一怔：“你怎么来了？”

百里霂一把推开他，牵过逐日翻上，将犹在垂死挣扎的萧翼拖在后，沿着石阶一路拖曳，郡王可怖的嘶叫震得人耳朵发痛，但渐渐地就没了声息。等百里霂再回来时，后拖着的萧翼的尸早已僵直了。

苏漓一时不稳，倒退了两步，用力地闭了闭睛，向尹翟等人挥了挥手：“我有事同大将军说，你们先回营。”

半晌，风里传来男人略微嘶哑的声音：“尹翟，你带一些人去把我们被关起来的人放来，再有，把白天那些弟兄们的尸首收殓了。”

“萧翼瞒报圣旨，私截军饷，屠杀我军将士，哪个罪名都该死。”百里霂冷冷。

尹翟忍不住再次上前挡了一：“将军，这……这是皇上的亲舅舅啊，萧国公唯一的嗣，当真杀了他可是要惹大祸的……”

尹翟被这副景象惊呆了，尤其是百里霂的脸，带着他不曾见过的嗜血杀气，心里一紧，忙走了上去：“将军，这萧翼毕竟还是郡王，我们是不是该把他交给皇上……”

他手里握着一长鞭，鞭套在萧翼的脖上，就这样一路拖着他大步走朱阁，萧翼被勒得珠都鼓了来，手指在地上乱抓，满手的血痕。

回营路上，一弯新月钻云层，在漆黑的路上勾一个浅浅的影，那是荒郊的空地中的孤一人，月光打在他的额上，照得眉目雪白而冰冷。

“是，但也该上奏朝廷，等皇上定罪，无论如何也轮不到你动手，”苏漓一手指向他，怒不可遏地说，“你不过封了个侯爷，刚被夺了十万的军权，把你派到这蛮荒西地来打一场没有把握的仗，本是自难保。现在又杀了萧翼，他一是皇亲国戚，二是边陲郡王，三是萧国公独。皇家的家事我不清楚，皇上对这唯一的舅父有几分义我也不知，但至少我知与贺兰郡交界的西域诸国都和萧翼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再有朝中武将有多少于萧国公门，你已得罪了文臣，还要连武将也通通得罪了才罢休

百里霂松开缰绳，来，顿了顿才：“杀了。”

火把映照着百里霂不明不暗的面容，直让尹翟心里忐忑极了，他结动了动，始终说不话来。

续，像是被勒住脖似的变了调，尹翟不由得僵直了脊背，抬向朱阁看了过去，只听一阵摔打的乱响声后，百里霂从里面走了来。

苏漓并不答他的话，冷冰冰地问：“如何置萧翼的？”

百里霂像是本没听见他说话，一把抓紧了鞭，长鞭紧紧勒萧翼脖的肉里去，他整张脸都憋成了乌紫，咙里模糊地低吼：“逆贼，皇上必将你碎尸万段！”

第30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