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宁气得一甩袖：“这种事怎么能拿来说笑！”他本就只在单衣外披了外袍，现在夜间寒气刺骨，猛然就连打了两个嚏，而后背上一，已是被抱住了。

走来的是岳宁，刚睡醒似的，只披了一件外袍，一脸垂丧气，小声：“我不是来偷看的。”

“怎么穿得这么单薄？”百里霂揽着他的腰，皱眉问。

百里霂抬正看见他带着惧意的神，低低应：“不错，”他自嘲般笑了笑，“当年就是我抓了你表兄弟明宏，今天又杀了你家世交，你怕我了么？”

百里霂轻轻咋了咋：“是谁？”

忽然，曲舜的嘴唇微微翕动，发些呢喃而模糊的声音，恍惚是要喝，百里霂忙站了起来，回去取茶盏，却见营帐外一个影猛地缩了回去。

百里霂见当真吓到了他，连忙摸了摸他的，安抚：“莫怕，我说笑罢了。”

百里霂却在他后低低地笑了来：“你要是聪明，当初怎么会用那么笨的手段去刺杀一个太监。就算稍稍聪明些，也不至于被遣到灵州，被整治成那样。”他渐渐敛了笑意，轻声叹了气，“你要是聪明些，我怎么会遇到你。”

他说到这，有些气恼地低：“要是我早些发现不对劲，就不会有今天的事了，还是我没用……要是有苏军师那么聪明……”他越说越是懊恼，狠狠地咬住了唇。

岳宁确定萧翼死讯的一瞬间还是红了角，听到他后面的问话，又了鼻，小声：“我知都是他们错在先，你为国为君，自然是对的。”

额角的乱发。他已有很久不曾碰过曲舜的面颊了，青年人的肌肤依然温柔，百里霂几乎无法想象这个当初很有些稚气的亲兵，如今已将要为人父了。想到这里，他收回了在曲舜脸上连的手，心里又隐隐作痛了起来。

门响起一个没什么气力的声音：“是我。”

岳宁扶着曲舜的背放他慢慢躺：“曲将军受的伤太重，所以军医多开了一副安神的汤药，让他好好休养。”

“我睡到一半，听说你回来了，就随手披了件衣服来。”岳宁有些不自在地晃了晃脖，“你带军离开建墨不久，我就去求了手谕，在锦州附近收集粮草辎重。前前后后忙了几个月，又沿途跋涉才来了这里，谁知萧翼骗我在他府上住了十来天，我都没见着你。”

百里霂有些好笑似的摇了摇：“你来得正好，帮我把他扶起来些。”

喂曲舜喝的时候，他稍稍睁开了，却没什么知觉似的。百里霂用袖了他嘴角的渍，轻声：“看样确实累了，他平时睡觉是很警醒的。”

岳宁立刻白了脸：“你，你说什么……”

百里霂站起，捧起他的脸，直视着他的睛问：“那若是有一天，我要弑君谋反，你也会说我是对的？”

岳宁有些踌躇地在百里霂营帐踱了几步，才问：“你……把萧翼杀了？”

岳宁讶异地回看他，正对上那双深邃的瞳仁，方才这句话他虽然未完全领会，但心

百里霂了：“既然如此，我们且不要打搅他了，去我帐里吧。”他的目光在那沉睡着的脸上打了个转，提起袍摆走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