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漓的脸上却狡黠的笑意，故意：“他说要让将军死？啧啧，我原以为这位苏哈还是会顾念旧的。”

百里霂在呆若木鸡的士卒背后拍了拍：“那是他的幻影，这个西域人很懂些鬼神之术，他本人大约此刻在极西城吧。”

“什么旧？”百里陵不明所以地问。

百里霂低声：“要烧毁他们的粮草，自然是乌木合的骑兵适合，够快。”

“妖术没什么可怕，我们族中也有过自称能通神的巫师，最后还是被绑在火堆上烧死了。”说话的是靠近门边坐着的穿着羊袄的男人，他窝深陷，角有刀刻般的皱纹，那是北凉的乌木合。乌木合平时沉默寡言，很少在集会上说话，见众人的目光都望了过来，他意识地摸腰间的烟袋，了两，又说：“可怕的是人，领兵打仗的人。”

尹翟站了起来：“这么说来，讫诃罗耶也打算加战局，敌方突然多了几万援兵似乎对我们十分不利。”

深夜急召来的将士们大都是从梦中被惊醒的，草草披了外衣坐在议事大厅，苏漓旁若无人地连打了几个呵欠，满脸困倦地听着曲舜说方才发生的一切。

百里陵一怔，转去看上座，正上百里霂冷冰冰的目光，只好缩了缩脖退了回去。

“原本再加上几万人也没什么，”烽火营校尉武戎抓了抓，“只是这讫诃罗耶人会妖法，我们搞不好是要吃亏的。”

那刀刃看就要向苏哈的劈落，却是斩着风直劈到地上，士卒被惯带得一个趔趄，那人影连同光亮瞬间消失了，仿佛从没现过在这片黑暗中。

百里霂没听见他们的闲话似的，扫视了众人一圈：“你们怎么看？”

“将军，”苏漓站了起来，“我也知这步棋走得险了些，可是前方两座小城对伽摩已无关痛，我们取也不过是据守之用，真正的战场在极西城。如若不先行手，将来的战局就无法掌控在我们的手里。”

一旁的苏漓忽然正：“乌木合说得不错，”他整了整衣襟，在椅上坐正，“那位苏哈虽然怀有我们所不知晓的力量，但并不足为惧，我们还是照将军先前署的策略，从两翼分兵攻城。此外，他们既然多了几万援兵，也就意味着要多几万人的粮，我听说极西城结构复杂，为了防御固而舍弃了不少城中土地，所以他们的粮仓应当置在城外。”

他说到这，意味深长地看了百里霂一：“将军觉得，应该让谁去取？”

曲舜话音还未落，百里陵便忍不住嘴：“你……你说那人突然就没了？这是什么妖法，”他的黑睛直发亮，“真想亲看看。”

乌木合一听，立刻走上前就要领命，百里霂却竖起手掌止住他的动作：“但是这太危险，我们大军在后方攻城，你孤军前往，若有变故，连援救都赶不及。”

“应该是些障法吧。”曲舜轻轻摇了摇，转看向苏漓，似乎想听听他的看法。

你死！”

百里霂正要说话，乌木合已俯在他面前，从咙里“嗬嗬”的笑了两声：“

苏漓拧了拧少年鼓鼓的脸颊，嘿嘿笑了一声，压低声音：“想知你叔叔的风史？一会来找我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