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失去的我从没有想要寻回的念tou，但曲舜……我真的未料到有一天会失去他，就算他回乡成了亲，我也觉得只要他依然在我shen边为将，我便心满意足了，谁想这一战竟落得生死两隔……”

他坐在床tou，像是回忆着什么似的yan神缥缈，语调缓慢：“不到这一天，我都不知dao，原来他一去，连我这心里都空了。你说我荒唐也好，但我确实已决定替他报仇，不计任何代价，即使是我的xing命。”

苏漓终于忍不住上前抓住了男人的肩胛，迫使他看着自己：“你要记得，你的命不是你一个人的，这十来年，从北疆灵州到西北驻军，谁不对百里大将军这几个字匍匐仰望，多少人可以为了你一dao军令不顾生死，”他说到这，猛地指向窗外竖着烈火般的军旗，“军中人人都说你的旗帜是大炎的军魂，你怎么忍心对这些军士xia这么荒唐的命令。”

“你说得不错，”百里霂想了想，竟然dian了tou，“你去告诉尹翟，不必派大军chu城，单命烽火营候命。”

苏漓先是一怔，然后慢慢变了脸se：“你要独自带烽火营去？”

男人并没回应，几乎算是默认了，这让苏漓的脸se变得更加难看，他却并没有再发怒，反而平静了xia来，低声dao：“你非要踏平伽摩，也不是不可，但我们只有一次机会，须得万无一失。还有，你现在这个样zi，gen本就不是那个可以纵横沙场的百里霂，带兵上阵，徒然送死而已。”

他说完，退后几步，俯shen行了个军礼，然后便默不作声地离开了。

百里霂听着他退去的脚步声，几不可闻地叹了kou气，将视线调转到床帏后。那里安静地放着一把matou琴，琴弓着手chu1早被摩挲得光hua，有些日zi没碰过这把琴了，手指搭上弦时有“铮”的一声轻响。pi面微颤，琴弓飞走，cu糙的ma尾hua掠过琴弦，liu走chu嘶哑的琴音来。

清商yu尽奏，奏苦血沾衣。他日伤心极，征人白骨归。

相逢恐恨过，故作发声微。不见秋云动，悲风稍稍飞。注1

琴音断了之后，屋里沉静得有些压抑，然而没过一会，门外又传来轻响，却不是gan1脆利落的推门声，来人的步伐拖曳着，似乎正有些胆怯地向nei偷窥。百里霂放xia琴，低低喝了一声：“是谁？”

房门这才被完全推开，然后是一个犹犹豫豫的声音：“是我……”

听见那个声音，百里霂只是淡淡地抬起tou：“岳小公爷。”

岳宁应了一声，看着房nei那个有些模糊地shen影，xia意识地向前走了过去，却听得一声：“不必过来。”

这话听来冷冰冰的，甚至有些威吓之意，岳宁一怔，十分茫然：“百里霂，你不想见我？”

百里霂并不回答，却dao：“听说这次由小公爷扶曲舜灵柩回乡，多谢了。”

“是……”岳宁手足无措地站在那里，踌躇了片刻，才低声开koudao，“这几个月发生了不少事，我回建墨之后，父亲就不再让我chu门，上一次梁大人奉命来此封赏，我也不能随行，这次好不容易混jin钦使队伍，却在路上得知了曲将军……”

他说到这黯然地咬了咬嘴唇，闷闷地说，“我知dao你现在很伤心，曲将军的事，我也很伤心……”

对于他这些话，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