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霂的影有些固执似的，始终不肯向他走来，话语更是生：“小公爷还有什么事？”

听他说完这段话，岳宁已是惊呆了，直直地站在那里，看着男人沉黑的瞳孔，张了几次才发声响：“……什么一时兴起，什么各取所需，你怎么会说这种话……”他猛地揪住百里霂的衣襟，眉间分不是怒气还是伤心，却又找不可说的话来，“除了你我何曾对什么人这般上心！你居然说我们是各取所需……”

岳宁泣了片刻，忽然仰起脸，睛通红地说：“你骗我，我们在一起的那些日……那些事，绝不是什么一时兴起，我不信你都忘了。”

百里陵端着个陶杯，汲了满满一杯烧的茶，递给坐在角落里埋着的素衣文士：“苏军师，喝吧。”

说完，再不给岳宁争辩的机会，走到门外，大声喝：“亲兵，把岳公送走。”

“为什么？”岳宁踉跄几步走到了他面前，角旁犹挂着几颗泪珠，对着百里霂的面孔失神般地自言自语，“是不是你这几天太伤心了不想见旁人，我过些时候再来……”

第35章

苏漓接过，闻着茶香稍有了些神，小啜了一：“几日没见着你叔叔，可有

百里霂抬起睛，气平淡地说：“岳宁，想必你也明白，我们当初本就是一时兴起的事，说起来各取所需而已，现在，也到了该结束的时候。你我不如各自留几分余地，散了吧。”

对着这带着颤音的问话，百里霂站了起来，毫不迟疑地说：“我不想见你，你别再来了。”

“啊？”岳宁像是没听懂，瞪大了睛看他，脸刷地白了，“你……你说什么？”

人本没有一丝的反应，连声叹息也没有，屋逆着光，看不见他的神，只能看见那个笔直的轮廓坐在那里，纹丝不动。

他的尾音全湮灭在了哭腔里，手指却使不上力气，并没有一步的动作，只是坐在男人脚旁，垂低声着鼻。百里霂站在他旁，并不动，也不伸手扶他，只是看着他的，像数年前在灵州寝房外廊上时一样。

岳宁倒连挣扎都没有，只是起伏得厉害，挂着泪的脸颊却显得有些木然，直到被架去前，始终没再说过一句话。

“岳宁，”百里霂忽然叫了他的名字，“你回去吧，再也不要来了。”

及谷城中军驻地。

“百里霂，你让我过去好不好？”岳宁忍不住小声哀求。

百里霂蹲，将自己的衣摆一的从他手里扯来，低声：“无论旧事如何，现在我已没有再提的兴致了，你立刻离开，就当从不曾与百里霂这个人相识过。”

“我想看看你怎么样了，”岳宁的声音有些哽咽，“刚刚遇见苏军师，他说你现在很不好。”

两名守卫的亲兵立刻应声来，看着坐在地上哭泣的小公爷不由得面面相觑了片刻，然后才上前一左一右将他架了起来，中：“请小公爷回去歇息。”

百里霂神漠然地看着他们，直到脚步声离开了这座木质的阁楼，他才长长吁了一气，像是卸去了浑的力气，靠到一旁的窗栏上，紧拧的眉心里透一抹痛苦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