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起，闭上，角竟有些湿。“怎么能当真呢？场上的话怎能当真呢？着实是傻！”

阿七的家离观很远，又是日西斜才回了那稍显破旧的小屋。在门前与邻里打过招呼，阿七便推开了松动的院门。

墨允说我过花草树木、飞禽走兽，这一世轮回里或许突然生了什么意外，将我送到了许久之前，却是只能看着一切重来一遍。然而于我而言，一切皆是陌生的，包括那个不知自己是否错了的男。

“那时候，你当真蛮横！”不知想到了什么，他竟笑声来。“明明在床笫间力气的是我，成亲那日穿者凤冠霞帔的却也是我，你啊，一理也不讲的。非叫我化成女的模样才肯与我成亲，上街的时候也不准我变回来。看那些男那样羡慕你，其实心里很喜吧。还是小一的小梧乖巧又讨人喜，说什么便是什么，我说什么他都当真，说喜他，也当真了・・・・・・”

“有时我竟妄想，若是人间的那些日能永无止境的继续去该多好！在人间，没有我，你只一人本过不去，柴米油盐酱醋茶，你样样不通，唯一会的，不过在我烧饭时加一把柴火。打碎了家里半数的碗碟，好不容易学会洗碗，最后却也不过是为了给我毒。小梧，你对我，是否过于残忍了？”

脸上有些凉意，我伸手一拭，竟是满手的渍。阿七已然坐在地上睡着了，我静立在房中，看着他与那盆兰花许久才了房门，我想去看看慕一。

我站到了他跟前，低看着有些瘦弱的少年，“你是谁？你欠我什么吗？为什么跟着我轮回？”还有许多想问他，然而他听不见我的话，里只有那一盆兰草，心中竟莫名的有

第二日一早，阿七向慕一告辞，仔细的抱着那株兰花山了。与来时一样，阿七又穿过那片树林，这次上却是添了许多伤痕，只因两手抱紧了花盆，不曾注意横在面前的枝桠。

“他说你有一劫，菩提也叫我答应有难时便要助他，你的劫会是怎样的？”我站在慕一旁自言自语，他对此却是一无所知。观时我便发觉了，哪怕闪躲不及与士迎面遇上，这里所有的修之人也都当我不存在一般，恐怕不是因他们修为太低，而是我在这世间确实不存在罢。

这天上地再没有谁能活得如我这般潇洒恣意。但恐怕不会有哪位想到，我潇洒半生，而这半生中，我最中意的却也不过是在人间与你度过的那两年。尽在那两年里，你不曾全心接纳过我，时时提防，算计。两年的时光，却不过是你赠予我的最后的恩惠。”

他的声音愈发喑哑，却没有停的意思。

“墨允那厮，便不曾记得他过什么稳重的事的，明明说你离我不远，每次见你却要花上大半日，翻山越岭才能见到。如今好了，这房虽破旧，只要能给你遮风挡雨便好。”

之后许久他都没再开，久到我以为他睡着了的时候，却听见了他梦呓般的声音：“若没有我，他仍会是老君座不谙世事的弟，一开始，便是我错了吗？”

在一个较为偏僻的小院找到了慕一，他正种那颗菩提种。

静默半晌，他自嘲地笑笑：“其实，我也没能好到哪儿去！”或许蹲的时间太长，他便脆依着那小几坐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