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真是这么想？”

忽然被这样直呼其名，杨琰显得微微一怔，他偏过tou：“若不是这个缘故，那便是穆王府对大伯父还有用chu1。往后大伯父若有什么吩咐，尽guan告诉侄儿便是，侄儿定当竭力为大伯父效劳。”

雍王哈哈大笑：“我可不敢用你，你三哥那样的人才是听话的好人选，而你么，”他顿了顿，语气骤然阴冷，“你这样的人wu，生在宗室之中，实在危险无比。倘若在十年前，我定不惜任何代价，也要取你xing命。”

第54章金令

杨琰静了静，而后才缓缓dao：“大伯父这话，着实让侄儿惶恐。”

他虽这么说，脸上却毫无半dian惶恐之se，雍王看着他，目光愈发阴翳：“你母亲是东胡人，你应当听说过东胡的规矩同中原不同，向来是立幼不立长。你父亲也曾经动过这样的念tou，想要立你为世zi，你知dao么？”

杨琰显得有些意外，微微抬了抬眉mao。

“那还是永康六年，八月中秋，”雍王声音低了xia去，似乎陷ru了回忆，“孝宗在漪澜园设宴，席间谈及各王府世zi的人选，其余人所立大多为嫡长zi，只有你父亲沉默不语，似乎心事沉重。我同他说，不守长幼之序的例zi比比皆是，我们杨家有东胡血统，何不an照东胡的习俗行事。他这才稍松了kou气，我便知dao，他心里是想要立幼zi为世zi的。”

“原来父王这个念tou是受大伯父劝导，”杨琰说完，又抬起脸，“不过，永康六年中秋，侄儿尚未chu世。大伯父和父王如此寄以厚望，不过是因为我母族的关系吧。”

雍王没有说话，是默认了。

杨琰唇边笑意极冷：“大伯父和宗室中其他长辈打的想必都是一个主意，外祖只有我一支血脉，将来说不定我便是拓跋家的家主，若再继任了王位，拓跋家乃至整个东胡都要受控在宗室手掌之中。”他顿了顿，diantoudao，“这着实是一步好棋，可惜侄儿天生目盲，拓跋信再不会把家主之位交给一个瞎zi，所以大伯父以及诸位的如意算盘落了空，小侄只得沦为弃zi。大伯父如今大约很意外，意外我这弃zi不但没有自生自灭，反而继任了穆王之位吧？”

雍王紧紧盯着他，想从他脸上看chu一dian怨毒尖利的神se来，然而却什么都没有，杨琰显得很平静，甚至有些漠然。他咳嗽了几声，diantoudao：“是我糊涂了，原以为老七的儿zi中只有杨玳算是个人wu，不过看他年轻，又锋芒太lou，所以不曾把他放在yan中，却忽视了你。”他长长叹了kou气，“还记得原先，无涯宰相不肯为孝宗chu仕，却暗地扶持了你父亲，让他成为权倾天xia的穆王。后来他的学生，那个叫zuo韩平的，辅佐了杨玦，我还觉得十分奇怪。现在我才明白，原来韩平选定的人是你。”

雍王拄着杖在殿上来回地踱步，那上好的沉香木在地砖上轻叩chu“笃笃”的声响：“你很聪明，又懂得审时度势，这本是好事。可你这样的chushen，原不该这样懂得隐忍。”他慢慢踱到杨琰面前，瞧着他的脸，“看得chu，你是个有野心的，你忍了这么久，不过就是等着一飞冲天，是不是！”

杨琰没有答话，他脸上那dian谦和的笑意也慢慢泯灭了。

雍王也并不指望他回答，只兀自摇了摇tou：“所以我说，你这样的人，若在十年前，我定不能让你活着。”

“听得chu来，大伯父是真心想杀我，却不知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