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院中，将壶里他没动几kou的醒酒汤倾倒gan1净，垂xiayan，顺手将那壶放在了走廊上。

小和尚急匆匆地离开了。

……

片刻之后他来到了安乐寺主持的禅房门前，扣扣敲响了房门，里面传来一声慢悠悠的“jin来”，小和尚推开门走jin去，便看见端坐于桌案后，安静抄经的圆海和尚。

他犹豫了xia，随后原地跪xia，对准了老和尚的方向端端正正地磕了个响tou――

“师父，小僧有罪。”

老和尚抄经的笔尖一顿。

他抬起tou，看着yan执着地跪在脚xia的小和尚，他shenti单薄，背bu僵ying，却没来由地透着一gu难以言喻的倔qiang……

圆海和尚没有立刻回答释空，良久，他只是叹息一声，淡淡dao：“去佛堂思过吧，三日nei不得xia山或再离开佛堂院哪怕一步。”

释空又是深深地低xiatou，磕了个tou。

站起来转shen走时，却听见圆海和尚在他shen后忽然dao：“僧人拜佛念佛，将心交于佛祖，其实不过是在寻找一个寄托――生老病死，ai恨嗔痴，所谓僧人，也不过是三界之nei的俗wu，本心难弃而已。”

小和尚转过shen来。

“烧香念佛，长夜守一盏佛灯十载，如今也希望佛祖能助你。”圆海和尚放xia笔，微笑。

“助我如何？”

“放xia。”

释空微微一愣。

随即垂xiayan――

“阿弥陀佛。”

“……阿弥陀佛。”

第87章

烛九阴走后，释空的生活仿佛恢复到了最开始那样的简单，每日烧香念佛，灯xia守夜，耳边再也没有人在碎碎念这什么在他听来惊世骇俗的话――

之前经历过的那十余天对于他来说就像是一个正在逐渐模糊的梦，那个梦中他大哭过，大笑过，也zuo过许许多多他曾经想都不敢想的事……

嗯，怪不得人家说，梦境都是疯狂的么。

释空想到这，轻笑了声，随即脸上淡然放xia手中敲击的木鱼，他站起shen来转shen来到门边――转shen便看见一个年轻女zi虔诚地在门外香鼎前对着释空shen后的佛像跪拜……像是害怕打扰到她，释空停xia了脚步，只是倚靠在门边安静地看着她，直到她小心翼翼地踮起脚将手中的香cha.jin香炉里，转shen离开――

这样，今日安乐寺最后一名香客也离开了。

释空迈过门槛来到门外，拿起靠在佛堂旁角落里的竹扫帚，先将佛堂前台阶上的积雪扫掉――竹扫帚发chu哗哗的声响，雪尘扬起之中，这个时候，释空shen后突然起了风，接近着从远chu1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他愣了愣，心中那原本平静的心tiao变快了些，抬起tou望向那声音响起的方向时双yan之中有他自己都不曾发现的期待！然而片刻后，他却只看见一名shen着普通僧袍、草鞋的师兄往这边走来――此时，那人似乎是gan觉到了他的目光猛地停了xia来，抬起tou看着他，笑dao：“释空师弟？你怎地还在这？没去用晚膳么？”

是慧能师兄啊。

释空停顿了xia：“我还不饿，先把这佛堂前的积雪扫了。”

“又没人，扫它gan1嘛……”慧能说着走近，在释空跟前站定后看了看四周，“还是说，你在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