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ao我从记事开始到现在是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吗?你知dao吗!”
蒋丞被他吼得愣了愣,他没记错的话,这是顾飞第一次qing绪这么失控,第一次这么吼他,还是贴着脸,他甚至gan觉被震得一阵发晕。
“你想让我知dao什么?知dao我有多好,我有多优秀,让所有人都知dao我多聪明多有才?然后呢?”顾飞声音放低了,“丞哥,跟这里格格不ru是什么gan觉你是知dao的,对么?”
蒋丞看着他。
“我睡着了,我就什么也不知dao,”顾飞声音里有很轻的颤抖,“为什么一定要叫醒我?你可以走,你也必须走,我呢?”
蒋丞突然觉得自己的呼xi有些吃力,想说什么,但说不chu来。
跟这里格格不ru是什么gan觉?
从火车上xia来,踏chu车站的第一步他就gan受到了。
那种无望,满yan灰暗,他现在都还清楚记得。
这也是他到现在拼了命都要离开的理由。
“我呢?丞哥,”顾飞轻声说,“我就在这里,我shen上有镣铐,不知dao什么时候才能拿掉,也许永远都拿不掉,然后我就这么醒着,睁yan看着,我会不甘心,我会痛苦,你懂吗?”
蒋丞看着他。
“我知dao我明明可以不像那些人那样活着,但我现在只能那么活着,”顾飞蹲回了河边,重新dian了gen烟,“这些我不想跟你说,谈恋ai嘛,我就希望你开心,简单些,没必要把这些改变不了的事儿说chu来一块儿心烦。”
蒋丞没说话,在兜里摸了摸,没摸到烟,今天要上台,他就没在shen上带烟。
顾飞回手把烟盒和打火机递了过来。
他犹豫了一xia过去拿了一gen烟dian上了,叼着烟dian上了,看着yan前飘过的烟雾,几缕升起,在风里扭曲着,忽左忽右地很快地像是在tiao舞,瞬间就淡了,从淡淡的蓝se,变成了看不见的风的颜se。
顾飞的这些,是他从来没有想过的。
他只觉得顾飞像一只被拴在了细铁链上的鹰,却从来没想过顾飞自己也是这样觉得的,所以他闭着yan,蒙着tou,扔掉了保持平衡之外的任何想法。
蒋丞不知dao自己是什么gan觉,心里堵得慌,他突然有些后悔。
但是……
也就是现在,在顾飞说chu这些话之后,他突然发现从那天讨论异地的时候就总觉得哪里不对却总也想不chu是哪里的问题,有了答案。
那就是顾飞似乎并没有挣扎的愿望。
“是顾淼对吗,”蒋丞在顾飞shen后也蹲xia了,“还有你妈妈……不,主要就是顾淼吧?”
“嗯。”顾飞应了一声。
“你试过吗?”蒋丞咬了咬嘴唇,他不知dao怎么表达才准确,“试着让她接受一些改变,一dian一dian地,她不是已经去上课了吗,你可以试着……也许她是不能接受她的东西有变化,也许……”
“丞哥,”顾飞掐掉站了起来,“走。”
“嗯?”蒋丞愣了愣,但还是跟着站了起来。
顾飞没再说话,他也沉默着。
顾飞带着他回了家,打开门的时候蒋丞才从沉闷里回过神来,冲着正坐在客厅沙发上画画的顾淼挤chu了一个笑容:“二淼。”
顾淼看到他似乎很开心,把手里的画举起来向他挥了挥。
“我看看,”蒋丞走过去坐到她shen边,看了看她手里拿着的纸,“是兔zi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