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继劳为什么不能直接问他？

张

他记得白继劳说过，他也没怎么去玩过，但去过东北大学，因为他老板的儿在东北大学，有一次他帮忙去送东西，顺便就在学校里逛了逛。

时常从昏沉的梦境中醒来，窗外是沉沉夜，也不知几了，肚里空的，张潭一瞬间恍惚，想给白继劳打电话问“你怎么还不回来，我饿死了”。

回沈阳的路上白继劳才想起他是被张潭赶来的。张潭让他。

骤然绷起来――我爷爷病了，得治，对，对，我得回去拿钱。

手机都抓在手里了，才猛地想起来，他和白继劳分手了。

“咱们，算了吧。”

张潭在东北大学里待了一午，心倒是平静，大学其实都差不多的样，绿地，雕像，年轻的男男女女。

却在睡前接到了一个电话。

“张潭……你、轻……”

（一）

于是在之后的一个星期里，他把沈阳逛了个遍，故，怪坡，慈恩寺……大大小小的景去遍了，也就那样。临走的前一天，行李都收拾好了，张潭去了东北大学。

张潭想不通白继劳为什么要去微博上找陈威他们――也就是爆料他的人――问他的事。

第12章

“我还没去过上海……很好玩吧？”

想不通。

怎么这么快――爷爷又病了？

张潭蜷着，抬起胳膊压在睛上。

想想白继劳那次来，眨巴着睛在这学校里转来转去，那样他可以想象来――像只抱着松，第一次走森林的松鼠。张潭不禁无声地笑了笑。

于是手机又被扔在了床边，张潭一支烟，烟雾缭绕中，睡意再度袭来。

“牧斋来来来来来！程咬金！他！”

“你想吃什么面？我会好几种哪。”

“大学真是好啊，特别漂亮。”白继劳说。

这一个星期里，他隔很久才吃一顿饭，喝一杯，睡得时间很长，烟看着天花板发呆的时间也很长。梁老师给他打了个电话，他没接；张灭明在微信上问他怎么没直播，他没回。

脏兮兮的医院走廊里，双手打颤，咙发紧，说不话来。

张潭足足有一个星期没有直播。

这次真的了，白继劳想。

白继劳明知他有多厌恶那几个人。

张教授打来的。

第六天，实在睡不着了，上午十，张潭睁着躺在床上，伴着楼初中生悠长的古筝声，慢慢地回忆起和白继劳在一起的近三个月。

张潭翻了个，悠悠的古筝声好像小了，白继劳的声音变大――

我好像还没长大啊，爷爷。

那天，他听见了他妈撕心裂肺的哭喊：“我真是倒了霉嫁到你们家――”

回了家――准确说是即将退掉的房――张潭脆早早上床，来借睡眠来躲避那些颠倒反复的想法。

半死不活的第七天，张潭接到了直播平台的电话，问他怎么突然停播了，张潭和对方沟通许久，最终买了回上海的机票。

买好机票的一刹那，张潭才猛地反应过来，他好像还没好好逛过沈阳。

恍惚间好像回到了小时候，还是这家医院，他爷和他妈紧紧架住狂吼的他爸，来看病。他们在屋里，小小的白继劳也是像现在这样，坐在走廊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