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里的老人，前半敞，衣衫凌乱，那似笑非笑的苦笑表，比在解剖台上看到的还要渗人。

“老板，你真是太了！”

“唔，这真是个好问题。”

“据当时的现场环境记录，他的办公室的温度是19℃，符合最近的气温。”

柳弈，“人在温降低到32℃以之后，温调节中枢会逐渐麻痹，有些人会现幻觉并且产生反常，非但不觉得寒冷，反而会因为觉得而脱掉自己的衣。”

“之前只是有儿怀疑。”

说完，他又指了指托盘里被剖开的老人的胃，“所以，胃粘膜那些深褐的血斑，就是维斯涅夫斯基斑了。”

他顿了顿，又继续说：“张寓的衬衣和开衫扯得一团乱，里面的背心，如果真的是死于突发疾病的话，死者家属没理由去扯开他的衣服，急诊医生检查尸也不会这么暴，所以，这应该是由于幻觉造成的反常脱衣现象。”

说完，他又伸手江晓原手里的照片，“但是你们看，张寓遗的衣服，衬衣和外套的扣几乎都被扯开了，了里面的工字背心。”

江晓原茫然地“嗯”了一声。

应该是一些一度冻伤。”

…………

他想了想，不太确定地开，“那是不是，能找到那什么……髂肌和腰肌群血灶？”

柳弈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这是他思考时习惯的一个小动作，“城南超商那种规模的超市，应该有冷冻库

江晓原“啊”地低声叫了起来，“这是……反常脱衣？”

柳弈淡淡一笑。

李瑾想了一会儿，小心翼翼地开：“可是，说到底，那位老人……又怎么会冻死呢？”

“卧槽！”

“竟然真的是冻死者的髂腰肌血！”

江晓原一边调节着卡尺，一边盯着显微镜的目镜，声音激动得都有些颤抖。

江晓原和李瑾的表，微妙的介于“恍然大悟”和“疑惑不解”之间。

柳弈那双漂亮的凤又眯成了两弯月牙状，“嗯，的确值得试试。”

“不过看到尸发现时的现场取证照片之后，就有了八九分把握了。”

“对。”

“这，理我懂是懂……可是……”

江晓原和李瑾茫然地对视一，都双双到自己宛如智障，在对方中看到同样的疑惑之后，才总算找回了一丝半拉的平衡，然后又一起急急忙忙去翻照片。

江晓原回，朝柳弈竖起大拇指，不带一儿恭维的，非常真诚地叹：“你到底是怎么想到张寓是被冻死的？”

……

柳弈一边解释着，一边拉了拉自己白大褂的衣襟，“比如我，在这种温度里面，外的时候，要穿一件衬衣，还要再加一件风衣，这样才不会觉得冷。”

在显微镜的放大之，张寓的髂肌切片清晰地显示着肌肉的小血充血，可见多漏血，血中层的细胞产生泡样变，这些都是冻死者相当有特异的变化。

以鑫海城的地理位置和气候环境，工作多年的资深法医都不一定能碰着一冻死的尸，他在脑海里拼命回想着他学过的关于低温损伤的知识，想了半天，才呐呐地开：“如果是冻死的话……”

解剖结束之后，三人转移到病理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