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毕业证的那天……

然而，那天拿到了毕业证的花栗没有见到顾岭，反倒等来了蒋十方的短信――

“小花，顾岭被慕尼黑大学录取，xia午两dian的飞机，南城机场。”

这表意太准确了，让花栗想理解错都不行，但这么严肃，一dian都不像蒋十方的风格，于是花栗自动认为他在开玩笑，就打了个电话过去，却被蒋十方秒挂，很快又是一条短信――

“顾岭在我旁边，他不让我联系你，但我认为还是让你知dao好一dian。我也要chu国，去法国读书。”

花栗nie着手机和毕业证书，浑shen冰凉如坠冰窟，丝丝的雨越xia越大，慢慢成了瓢泼之势。

“他没有告诉我……慕尼黑在哪里？他为什么不跟我说？”

蒋十方似乎也不知dao该说些什么，过了很久才回复dao：“顾岭很早就有计划去国外读书。本来如果没收到录取通知，他也就不去了。但现在收到了……他说他不认为异国恋可以持续xia去，索xing和你断了，也不耽误你。”

花栗看着屏幕，嘴唇轻轻哆嗦了起来，很快这种痉挛就传递到了他全shen上xia每一gen神经，他迈步闯ru了雨里，在校门kou拦xia一辆车，说去南城机场后，才把湿漉漉的脑袋抵在车座后背上，脸se煞白煞白的蜷成一团。

顾岭的计划……

他知dao顾岭的计划……

他每天都有计划，每时每刻，人生中的每一件事，吃穿，行动，包括和自己打的每一场游戏，都在他的计划表nei。

……但花栗一直以为，自己是在顾岭未来的计划里的。

蒋十方得不到花栗的回复，只好发来了最后一条短信：“他的心思很复杂，这些日zi我看着他也觉得……我说不清楚，你还是来一趟吧。……如果你还喜huan他。”

他当然喜huan顾岭啊，他在顾岭家门kou等了这么多天，不是要等这个结果……

顾岭去国外读书也没有问题……他可以等的，他不会交别的男朋友或女朋友，还可以打工攒钱去国外看他……

因为雨天路hua，在靠近南城机场的时候chu租车被堵死在了车龙里，花栗看了yan时间，就付了钱，tiaoxia车去，踩着已经一厘米的积shui往机场的方向狂跑。

花栗用尽了自己全bu的力气，两条tui像是不知疲倦的永动机，顺着车liu蜿蜒的方向一刻不停地奔跑，在一个红灯前，他停了很久，焦灼地踱来踱去，等到绿灯亮起后，他立刻往前跑去――

后来，花栗再想起那天发生的一切，只觉得如同戏剧一样。

偏偏是那天，他碰上了一个中午喝醉了酒、把红灯错认成绿灯的司机；偏偏在那里，他动弹不得疼痛难忍地倒在地上时，顾岭家那辆黑se的商务车，载着顾岭和蒋十方从不远chu1驶过。

花栗用尽了最后的力气，在喧嚣的雨声中向他挥手，kou里的鲜血顺着一声声喑哑的低唤涌chu：“顾岭……顾……”

顾岭自然是没有听到，连tou都没有转一xia。

现在，花栗坐在地上，抬tou看着顾岭，用平静的目光仰tou看着他，如同他第一次得知自己的tui废了，觉得整个世界都充满了不真实gan，反倒很平静。

顾岭ca了ca唇角的血迹，也察觉到了某些异样。

花栗的tui从刚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