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钧！”

季周行拿应付长辈的乖巧，劝：“大舅，哥这么大了，集团的事哪一样不是打理得井井有条？顾家几个孙辈里，就数哥和朝城哥最厉害了，他们选择的人也一定不会让您失望。”

说到底，他对荣钧的，从来就不纯粹。

顾章羡蹙眉看着顾叶更，冷哼一声。

“今天谢了。”他说。

就算是不纯粹的，又如何？

顾叶更一言不发地看着自己的父亲，十年前的事历历在目，纷飞的照片已经泛黄，一张张飘落在他脚边，最上面的那张，荣钧正搂着他的脖，笑着吻他的额。

“我这种没息的儿，季家不要也罢。但哥不一样啊，哥那么优秀，您舍得？”季周行清了清嗓，“大舅，季长渊当年差把我打死，您是慈祥的长辈，一定不会这么对哥，迫哥不愿意的事，对吧？”

纯粹的，他在年少轻狂时错付给了另一人。

想起那人，他一掌拍在方向盘上，手臂泛激怒的青筋。

顾朝城拍着顾叶更的肩膀，朝父亲笑了笑，“爸，这事儿咱们真不能迫叶更。抱孙不还有我吗？要不我明儿带小景来看看您？”

顾叶更凝目看着夜，没有正面回答，“走了，荣钧睡得早，再晚我今天就见不到他了。”

十年前因为欺骗而在一起，十年后因为心痛而无法离开。

海黎得罪了季周行与姚烨，已经没有可能再在星寰混去，而曾经的金主顾叶更又对他置之不理，过去几个月被捧在云端的日就像一个短暂又荒唐的梦。

心忽然变得异常定。

日，他确定自己荣钧，但这份有多少分量？其中又掺杂着多少疚与心痛？

“你还是不打算告诉荣钧吗？”

“自家兄弟不说这些。”季周行问：“周逸搞得怎么样了？”

上车前，肩膀突然被拍了拍，他回过，看到季周行站在后。

顾叶更站在他面前，郑重：“爸，我不会和女人结婚，十年前我离荣钧而去，这次回来还能遇上他，我不能再放手。”

季周行又：“大舅，您也知我和季长渊断绝父关系了吧？”

晚上，顾家气氛凝重。顾章羡没想到季周行会跑来，一时不便用太重的话训斥顾叶更。

顾章羡脸一沉，“说那事什么？”

荣钧的事到底没能彻底解决，顾章羡的火只是暂时被压去，顾叶更心知肚明，离开时暗自叹了气。

赋闲在家多日，心的怨愤亟待发，但季、姚都不是他有能力对付的人，至于顾叶更，他竟然还存有些许幻想。

顾章羡面目阴沉，当初他为父亲，一巴掌就呼了过去，如今手指抖了抖，小臂被另一个人扶住。

顾朝城笑：“比如我媳妇儿。”

细细想来，与姚烨结仇、被顾叶更冷落都是因为荣钧。如果荣钧不是他的生活助理，如果那天荣钧没有现在枫柏渡，

想再被、被捧。

愤怒与渴望扭曲了心智，一番盘算来，他咬牙切齿地念了一个人的名字。

听到孙的名字，顾章羡脸缓和了几分，季周行连忙招呼上菜，还冲顾叶更挑了挑眉。

第13章

顾章羡喝：“但他看上的是个男人！”

“快了，但还有些关系需要疏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