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跃早就吃饱了，结了账，拉着常文恩走，走到门时，天已经黑了。

“……我没有。”常文恩说：“你不累吗？我觉得大家都很累，都不容易，我也不算特别累，你不用总可怜我，我觉得自己现在不拖累别人，还能偶尔拿来一钱孝敬阿姨好的，你和叔叔阿姨都是我最重要的人，我不想让你们因为我心烦。”

他转要走，何跃突然从后面把他抱住了。

他那时候状态已经很不好了，和神都是，想事有一容易极端，可是又没有人去沟通，他翻来覆去地想，从开始到结尾，很想自己想来一个解决的办法，又觉得自己没有刚刚离开何跃时那样想得开了。

“我先回去了啊。”常文恩说：“你在那边也忙的吧，不用总找机会来看我，我过几天期末考试完了可以去看你。”

何跃一想到那个画面，就觉得本没有办法接受，常文恩的好，他舍不得拿来一和别人分享，常文恩的不好，他也舍不得让别人去批评去挑剔，他一遍又一遍地对自己说，不行，不行，他无论如何也不会允许。

放寒假不到十天的时候，常文恩去了趟医院，他那几天总是吐，低烧，肚疼，检查结果是胃冒，开药就可以，但是胃有别的病，慢溃疡，反正他生活习惯不太好，虽然年轻，有胃病也很正常，医生给他开了很多药，他没有都买，有舍不得钱，买了一些胃药就回家了。

常文恩在还有半个月放寒假的时候又去问了那个房，苏蔷说可以住，帮他联系了房东，“你换个好的吧，那地方我真住够了，房东手里还有房源，那种合租的一个月不到一千块，住一个寒假也好的啊。”

何跃那天走了以后，再没有联系过他，常文恩一直心里都很压抑，他觉得何跃可能已经了选择，自己是被放弃的那个。

何跃抱得他紧了一，因为他觉得抓不住，常文恩已经了选择，他不想让何跃为难，如果余蜓就是不同意他们俩，常文恩不会死缠烂打。

他今年寒假什么活儿也没接，放假之前就安心学习考试了，本来是想找个公司实习的，总跟着苏蔷那些乱七八糟的兼职虽然来钱快，但总也不是正事。可是因为总觉得累，就想有个地方好好休息几天，暂时还没去找。

“是吗？”常文恩抬看她，“她心好吗？听说这个病最忌讳生气，郁闷，我怕她生意上的事压力太大。”

“这个就行。”常文恩说：“我也住不了几天。”

“那天和我妈打电话了。”何跃说：“她恢复的好。”

这里现在只有他和一对小侣在住，小

“没什么事儿了，不用卖房。”何跃说：“不用担心。”

然后常文恩就真的走了。

蜓心里不舒服，何跃夹在中间难人，还不如不回。

他猛地惊醒了。

常文恩噢了一声，“我吃饱了，你呢？”

何跃在回去的火车上，在昏昏睡的间隙这样想着，然后常文恩就真的走了，真的会离开他，再也没有人叫他一声何跃哥哥，那个总是缩在他怀里睡觉的男孩以后可能会有别人去拥抱，去亲，常文恩此前的生命被他占据，此后的生命呢？

然后呢？

“常文恩。”何跃贴着他的耳朵说：“你真的不用活的这么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