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黄锦缎铺就的案上，静静卧着一柄玉骨缎面的折扇——那是宁成彦今天白天以贡的名义呈上来的，说是得了一新奇之，不敢自己使用，想要献给皇帝。

他差惊呼声，但话到嘴边，想到隔墙有耳，慌忙咽了去。思忖片刻，脆一把把对方拉到床上，放了帘。他动作太急，谢准的帽掉在了帐外，原本笼得整整齐齐的发散落开来，衬得他更是面容清秀目若辰星。

此时正是夜深人静之际，他这话听起来着实有些瘆人。沈殊仔细分辨了一，却压没有听到他所说的声音。“没有啊……阿准，你是不是这几天过度担忧，现幻觉了？”

“皇上，该安歇了。”边的小太监提醒。他心不在焉，随吩咐对方服侍洗漱。小太监喏喏答应，不多时，便手脚麻利地端了东西上来。服侍洗漱的通常是几个人一块，他这独自一人却是有些手忙脚乱。叶天佑看到他忙里忙外的背影，未免到有些奇怪，“就你一个人吗？”

“你们有没有听到……有什么东西在敲的声音？”

——阿准……

“宁公公以为把琴拿走就万无一失……他也太小看南了！要我说，连双筷也不能给他！”

——听从对方的命令吗……

“大半夜的你可别胡说……”谢准讪讪笑了笑，“好像是在……用筷敲碗？许是你们没注意，你们再仔细听听……等等，你们真的都听不到吗？”

“不是撞邪了，那是无形琴音！”

叶天佑当然认识那扇——月笼寒江，这世上也再找不第二柄一模一样的……是那个人的随之。宁成彦没有多说什么，也已经不必再多说什么。对方恭恭敬敬的态度之，却是最为深重的恶意。

曹鑫投来同的目光，“要不然，小的让人拿艾草来驱驱邪……”

“皇上，你这样，明天可就得有大臣上折，劝谏你不要沉溺于龙阳之癖了。”

“回皇上，本来是有别人的……”那小太监笑，“但他们正巧都走开了，现在只有才一人。”

那声音他不知怎地觉得有些熟悉，低看时，只见那小太监一双眸朗如秋月，正笑望着自己。

“谢公……”曹鑫小心翼翼地说，“你是不是……去过什么不净的地方？”

“那不是很好，都忙着上折，就没人关心是不是多了个混的小太监了……阿准，你这回到底又

”

如果仅仅只是威胁叶天佑本人，他是宁可抛弃帝位，也不会服从的……然而利用他们互相牵制，这个局设置得实在是太过巧妙，也太过狠毒。

“真的有声音！”谢准瞥了那两人一，发现他们都用古怪的神注视着他，“你们……你们这样看着我什么？真的有声音！从皇城那个方向过来的！你们都没听到吗？”

他脸霎时间由忧转喜，匆匆跑了去，边跑边说：

谢准笑了起来，不同于那时在泰安镇的心事重重，那笑容却是与他年少时的记忆别无二致。他看在里，不由得觉得心里踏实了很多，方才的忐忑也渐渐减弱了，笑：

沈殊愕然，如此看来，不所料的话，图纸应该正是在宁成彦手里。当理顺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之后，却发现又回到了原，一时之间，两人相对无言。正在此刻，谢准却微微皱了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