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文成又盯着萧言之看了看，而后才慢悠悠地收起竹简，从书案面又掏叠成方块的宣纸，放到桌上慢慢展开来。

这测验其实是陛安排的，之前他带着大殿译制的竹简去面见陛时，陛就说想要了解一大殿的学习度，要他时不时地安排一次测验，而后呈交陛。

再看看那一张雪白雪白的宣纸，萧言之简直哭无泪。

姬文成琢磨半晌，突然将宣纸上写着字的那一截给撕了去，团成一团随手丢到一边，正：“那么，请殿以夏为题，赋诗一首，七言绝句即可……五言绝句亦可。”

说着，姬文成还将笔墨一并送到萧言之面前。

萧言之笑着摇了摇，：“学生实在是想不。”

听了这话，姬文成想了半天，怎么想都觉得这是一件好事儿，怎么被这位殿说得好似大祸临一般？

“恩？”姬文成也看着萧言之，“殿是有哪里不懂吗？”

萧言之苦笑：“如今鸿胪寺少卿秦风明犯错被革职，父皇命我暂代秦风明之职。”

萧言之一听这话就笑了，苦笑。

“怎么？”见萧言之受到惊吓了似的，姬文成也愣了愣，“老夫没与殿说过吗？”

萧言之一怔，也只能长叹一气：“罢了，先生今日要讲什么？”

萧言之猛摇。

姬文成这可犯了难了。

“考……考一考？”他可没听说要考试啊！

姬文成斜着睛想了想，而后悠然说：“那大概是老夫忘了知会殿吧，原本应该在仲秋节前通知殿，也好让殿得了空复习一。不过那不重要，殿请开始作答吧。”

“今日不讲学，老夫也给殿讲了不少东西了，今日想要考一考殿，看殿学懂了多少。”

咬咬牙，萧言之好了被骂的准备，放了笔。

姬文成盯着萧言之看了看，觉得萧言之那厌弃的模样不像是作假，这才疑惑问：“老夫不明白殿的意思，陛信任殿，所以委以重任，这是好事啊。”

七言、五言他哪个都不会啊，姬文成只给他减少字数有什么用？要么

姬文成再次诚实，：“恩，说了。”

那这事儿，姬先生与父皇说了？”

减少一些字数，殿总该写得了吧？

“想不？”姬文成一脸惊讶地看着萧言之，而后又看了看宣纸上他自己亲手写的题目，“殿您……再想想？”

萧言之着被姬文成过来的笔，目光呆滞地看了看宣纸上工工整整写着的一行小字，大脑一片空白。

萧言之张了张嘴，却没好意思说他哪里都不懂。

“先生，这……”萧言之可怜兮兮地看向姬文成。

那字他都认得，可连在一起之后怎么就变得不认识了呢？

当年考试时好歹还有选择题可以拼拼运气，可这满纸只有一问答题，他该怎么答？

“先生，学生愚钝，想不该如何作答。”

考虑到大殿的特殊况，这考题他还特地选了简单的，可若大殿连这都答不，他该如何向陛交代？

这话姬文成说得云淡风轻，萧言之听后却觉得犹如晴天霹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