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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xia方，是顾敬之的刻章。

殷胥也看到了那一刻，yan眸深chu1逐渐变得柔ruan，笑起来：“罢了罢了，若是敬之知dao我在此为难他的弟zi，定不会让我好过……回去吧。”

顾南起shen行礼：“臣告辞。”

殷胥嗯了一声，伸手抚摸书页上顾敬之的字，待顾南走到门边的时候突然开kou：“今日你和承安都zuo得不错，只是依承安的xingzi，心里难免有些郁结，你回去好好开导便是，若是开导不成，晾他几天也就好了。”

听到最后，顾南有些想笑，想来大启这位皇帝当年没少被顾敬之晾过。

心里想笑，面上却是丝毫不显，转过shen去。

shen后殷胥的声音有些沧桑。

“若是有空，就多来御书房找我坐坐吧，顾南。”

闻言，顾南脚步顿了顿，轻声dao：“好。”

门一开一合，御书房nei就只剩xia了景昭帝一人。

他握着书闭上yan睛，思绪又回到从前，顾敬之站在树xia将书递给他，唇角的笑容比chun光还要温nuan。

真是老了，殷胥想。

老了，才开始喜huan回忆过去。

老了，才开始学会在旁人shen上找你的影zi。

敬之，我们到底是老了。

chu了御书房，顾南便朝着太极殿的方向走去，刚走几步，却被人叫住了。

“顾太傅。”

他回过tou，看到一shen着华袍的少年站在shen后，眉yan风liu。

不ai权势ai逍遥的四皇zi，殷承清。

顾南拱手行礼：“四殿xia。”

殷承清摆摆手：“无须多礼，远远看着像太傅，于是唤一声，还好没chu错。”

顾南笑：“四殿xia目力过人，自是不会错……若是无事臣便先回去了，早上有篇策论还未给五殿xia细讲，怕耽误了事。”

说完，再次行礼后转shen，却被殷承清shen后的gong人拦住了。

顾南收敛笑意看向殷承清：“四殿xia这是何意？”

殷承清笑着摇tou：“只是请顾太傅zuo客，太傅，请吧。”

夜里，太极殿外，殷承安牵着殷承修的手站在外面，不断张望。

如今已是五月，夜里并不算凉，可殷承安就是觉着冷。

殷承修年纪尚小，还不明白如何掩藏心思，带着哭腔问自家兄长：“哥哥，太傅是不是回不来了？”

“胡说什么！”殷承安难得对幼弟横眉。

殷承修神se更加难过：“我听说大皇兄之前的太傅就是因为大皇兄没回答好父皇的问题，所以被打六十大板，当晚便死掉了……顾太傅shenzi那么薄弱怎么受得住？”

殷承安没说话，握着幼弟的手却不自觉紧了几分。

小皇zi越想越害怕，忍不住哭了起来：“我要太傅，我要小夫zi，哥哥，我要小夫zi。”

“别哭。”殷承安抱住他，将手心贴在他的脸颊抹去yan泪：“你不是说以后要征战四方吗？哭哭啼啼算怎么回事，太傅，太傅会回来的。”

小皇zi攒紧拳tou努力克制哭声，chou噎着问：“真，真的吗？”

孩童的yan睛清澈明亮，带着十足的信任，面对这样的yan睛，殷承安一时间竟不知该怎么回答。

他突然意识到自己是多么幼稚，因为一时之气郁结不已，却没想过shen为自己太傅的顾南其实更难熬。

皇zi不才，其咎太傅。

殷承安只觉得双目刺痛，kou中竟隐约尝到了血腥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