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良久才开了kou：“没事就好。”

“陛xia与四殿xia这边自然是无事。”顾南伸手给油灯添了灯油，看着殷承安沉默的模样，突然笑起来：“不过，四殿xia，今日御书房一事，你是真的明白了么？”

殷承安眸光微闪，没有说话。

他其实明白了，只是，心里还是有些不好受。

顾南无奈笑笑，yan眸清澈明亮。看着这样仿佛看穿一切的眸zi，殷承安莫名有些难堪。

他别开tou，yan前明灭几xia，一抹素白衣衫便chu现在他的yan前。

“承安。”双手覆上他的yan睛，少年清run的声音响在耳边：“你可知，这世上有兽名蛟，似蛇四足，龙之属也。此wu生于沼泽，隐于河川，日夜潜行，四时不chu。”

“韬光养晦，千年不chu，可一朝化龙，江湖涌动，雷雨并行，万丈金光于其shen，扶摇而上，腾于九天。”

“彼时，万万生灵俯首，它便凌于九天之上，睥睨众生。”

腾于九天，睥睨众生。

殷承安怔怔听着，那双柔ruan的手掌依旧贴着他的yan睛，带着微微chao湿的chu2gan。

“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今日种种譬如今日生。”顾南俯shen与他额tou相贴：“承安，永远别忘记你想要zuo什么。”

殷承安yanpi抖动几xia。

覆在其上的手掌慢慢移开，他睁开yan睛，yan前还是摇晃不定的灯火，白衣的少年站在他yan前垂眸看他，神se淡然。

殷承安无言看着他，只觉着这些年来所有的huan喜和苦楚，都于此时凝聚成一个暗se的光dian，rongru对面少年gan1净的yan眸，转瞬即逝。

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呢？殷承安想。天纵绝艳，风姿卓然，站在那边轻轻勾唇，便能平缓他所有的心绪。

他闭上yan睛，竭尽力气将yan眸里的re气抑制xia去，再睁开时，乌黑的yan眸里便只剩xia沉默和通透。

顾南明白他已知晓，唇角微微勾起，轻声dao：“回去吧。”

站在他面前的少年却没有动弹，沉默许久，才用hou咙中发chu低沉的声音：“这些日zi，晚上总是梦魇，三年前的事qing挥散不去……太傅，我……”

说到最后，他垂xiatou，无声恳求。

顾南垂眸，此时他尚且比殷承安gao一些，少年低tou的模样被尽数yan底，犹如初见那般，倔qiang而脆弱。

到底还是个孩zi。

顾南收回视线，转shen走到床边坐xia。没得到他的回复，少年依旧倔qiang站在原地，灯火映在他的脸上，晦暗不明，犹如他此时此刻的心qing。

直到那人清朗的声音传过来。

“过来吧，承安。”

chun光过去，蝉鸣四起，夏天到了。

小皇zi懒散起来，除去习武时间整日懒得动弹，顾南微笑着站在旁边看他，小皇zi抱着枕tou在床上gun一圈，到底是在自家兄长冷淡的yan神中爬了起来。

殷承修武学渐ru佳境，动作越发liu畅，隐约能看到来日镇远大将军的威势。

殷承安天资极佳，逐渐能从策论中寻chu不同的见解，有时顾南听着他的话，会恍惚觉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不是十岁的少年，而是那个君临天xia的帝王。

这日天气甚是炎re，顾南也觉得困倦，难得赖床。

小皇zi被哥哥牵着来找顾南，看到自家太傅的模样，乌溜溜的yan睛一睁：“哥哥，太傅居然还没起！”

说完，小心翼翼看看顾南闭着的眉yan，又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