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枳有收不住了：“老天就喜和我这种人作对，是活该。我好不容易抓住好的――那人站在那个地方，我看着他，就像命中注定。不对，就是命中注定。然后我的生命就有理由亮了，枯树发芽的觉就是这个。”注意到观众的动，以及四不断的闪光灯，他仍然没停，“结果命运突然告诉我那都是烟花，你看不了几天了。可我又真值得那烟花吗？我这人有多不好，自私弱反复无常，以之名总坏事。半夜写曲的时候全在想这些，写来发现，这玩意和以前那些不一样，但我今天确实非常想趁着还有机会，把它们弹来，让多人能听见。”

观众起来，特别齐地喊了声“想！”紧接着是第二声，第三声，宋千和陈雨也都扔了瓶举着琴起哄，叶沧淮则打了串轻快的节奏算作捧场。

我也想让那个人听见。这话他没说，打起神狠拨了两弦：“所以接来

宋千走过来，无言地拍了拍他后背，李枳也不清楚自己有没有受到鼓舞，他只是盯着三角电吉他宝蓝的琴面，继续解释：

场里一杂声也没了，只有李枳在那里，沉浸似的叙述。

四围静来，都在等这个素来话少到特立独行的吉他手开。李枳脸上忽现一种极度温柔的神，轻声：“这一整年，我写的曲，百分之九十的灵都来自于同一个人。到一种什么程度，那么那么多绪，一天天平静地过着，我都能非常丰实深刻地觉到，甚至比我以前一个人神神叨叨地乱窜来得深，只是因为和他在一起。但我把他丢了，就前不久。他现在大概不想看见我。”

李枳了汗，着琴把大声：“弹之前先说几句，哈哈，我绪。”

地把每个想突的轻重缓急都表现得充分。演完第五首，几位都喝的当儿，李枳换上电吉他，忽然有些话想说，于是他把话筒掰了些：“前几天写了新曲，没跟他们几位练过，事先也没商量，算个临时起意吧，我一人跟这儿抢风，想听吗？”

“真往回忆，我们还在一起，我们还在一起同时居一的时候，有过好多雨天，又冷又湿，今年雨特别多，他不太喜雨。当然有过好日，我跟他一对上就笑，本没烦恼，好像什么都保住了，什么都永远是我们的。”

意识到自己说得实在没没尾，李枳理了理思绪，：“总之就是……我经常想，怎么会有这么对劲的人呢，我简直就成了全天最幸运了，得把我最好的全给他，”他顿了顿，难捱的微笑，“后来变成这样，也全是我自找的，因为我的懦弱，还有想当然，我伤他伤得很深。前两周吧，我自己也经常整宿不睡，怎么说，一种深夜迷思，当时是抱着告别的心态写这些曲的，但还是很多事没想明白，了后悔的决定。”

“以前，我老抓着我手说，成天光知弹那洋琴了，不是活儿人，以后准把自己活活饿死。我不服，早早学了饭，在家里啥活儿都，结果，现在还是长成这副模样，不懂事儿，少经历，生活没个准。人在地上，好歹个萝卜吧，我低一看全是麻烦，呀呀到手里，我自己也成了个大麻烦，再抬，哎呦，大瞪小，我也是个假萝卜，把别人给祸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