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瓒呼轻颤，眶不受控制的红了。

越靠近休息室喧闹声越大，演圆满结束，学生们都很兴奋。

关瓒有些不好意思，静了一会儿，问：“师找我有事么？”

外面着雨，维也纳的冬天又湿又冷，关瓒还穿着单薄的演服，走到门就能觉到冬雨的刺骨。柯谨熙在门边停，侧叮嘱关瓒：“我后续还有事要理，团里帮你请假了，记得适可而止，别把自己折腾冒了。”

“嗯。”关瓒抿着嘴笑了，“老师看了整场直播，一结束就打过来了。”

一台就接到了柯溯打来的电话。老爷兴坏了，说话时笑得合不拢嘴，可听声音又有些哑，带着几分不甚明显的哭音。受其影响关瓒的眶也有酸，故意放慢脚步走在后面，耐心陪老师说话，听他及时评自己的表现。柯溯是个很任固执的人，他的关极其偏执，对关瓒说不一个不好，只想把小徒弟捧到天上，告诉所有人关瓒就是最好的！

他忽然觉得柯谨睿是真的好，两次雨，两次通话，两次不期而遇，都是在他独自一人，且最想念他的时候。他的存在就像是一种宿命，可以把他从浑是伤的绝境中拯救来，也可以把他从光芒万丈的峰引回平静。

这时，振动声响。

“我没事找你。”柯谨熙盖弥彰地笑了笑，“不过有人托我叫你过去，我就来了。”说完，她转拐相邻的走廊，也不回：“过来吧。”

“你的表现那么，他肯定兴。”柯谨熙说，“恭喜。”

关瓒闻言失落，想着可能是维也纳和纽约的时差问题，不由得在心里默默计算。结果还没等他算什么，就听见柯谨睿又：“票卖完了，我又不同意让我作为演方混去，只能在后门等着，是不是很可怜？”

柯谨熙带他来到金大厅的一扇侧门，是员工通，观众退场还没结束，这地方没有别人。

柯谨睿嗓音低沉，染笑的尾音显得格外，他说：“没有。”

听筒有种奇怪的“嘭嘭”声，除此以外又非常安静，关瓒隐约察觉到异样，可是哪里暂时还没对上号，只是问：“我的演您看了么？”

关瓒：“？？？”

关瓒不知该怎么形容现在的心

关瓒本来还想着要给柯谨睿打个电话，然而现在有事，这想法只好暂时作罢。

柯谨睿撑了把长柄黑伞，风衣摆有被打湿的痕迹，显然等待的时间已经不短了。他背对着后门的方向，依然举着手机，没有转看看的意思。

关瓒担心再往前走会听不到老师的声音，于是在一帷幔后停来，等电话打完才去。结果他刚一撩开帷幔，正看见柯谨熙等在外面，柯教授问：“老师打来的吧？”

关瓒怔住，短暂沉默过后，他快走几步猛然推开面前那扇半掩的门。

关瓒取手机，看清来电人的一瞬间立笑弯了睛，赶紧把电话接起来。

关瓒压没听懂她的意思，完全不明所以，看着柯教授转走了。

顷刻间，现实的雨和听筒的声响重叠在一起，湿的汽扑面而来，争先恐后地钻衬衣隙。关瓒连呼都忘了，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不远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