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瓒重新返回客厅。

剩xia两人对chun晚的兴致不gao，电视已经关了。明天开始给柯溯拜年的人会陆续登门，徐振东交代菲佣们zuo晚间扫除，再去仓库搬了几盆兰花布置客厅。这些不需要少爷小jie动手，继续留xia只会碍事，关瓒见两人过来也就没再往外走，跟他们一起回到二楼。

上去以后，关瓒短暂迟疑了几秒，觉得回来住还是要知dao收敛，很正直地就要往自己房间走。

柯谨熙看着他无甚明显地弯了弯嘴角，似笑非笑地说：“老爷zi都睡了就别再矜持了，该去哪儿去哪儿吧。”

关瓒一愣，片刻后反应过来，脸颊登时红了。

柯谨睿dao：“我都不知dao我jie竟然对我这么好？”

柯谨熙闻言瞪了他一yan，说：“jie这不是对你好，是等着看你这兔崽zi被老爷zi打断tui呢。”

“不至于吧？”柯谨睿笑dao，“他那么疼瓒瓒，为这事还能跟他生气么？”

柯谨熙一哂：“你也知dao老爷zi疼的是关瓒不是你，所以肯定不跟他置气，那就只能把火撒你shen上了呀。”

柯谨睿：“……”

“别睡太晚，”柯谨熙dao，“这些天上门的人多，没你们睡懒觉的时间。”

说完，大小jie随手dian烟，踩着gao跟鞋走了。

柯谨睿带关瓒回自己房间，边jin门边把柯溯给他的红包递过去。

那只红包很薄，一摸就知dao里面没放钱，但摇晃起来有动静，应该是什么细碎的wu件。关瓒撕开信封把东西倒chu来，很惊讶地发现里面竟然装了一副玳瑁甲片。这副指甲不是新的，边角圆run，表面不再透亮，一看就知dao有年tou了。而且右手拇指那枚的nei侧被磨chu了波浪纹，关瓒对这种qing况很熟悉，是因为扫摇时姿势不够标准，导致甲片侧锋弹拨琴弦，所以才会chu现类似的磨损。

看来原主人跟他是一个mao病。

柯溯送过他一本旧琴谱，现在又送了一副旧甲片。

这些wu品对于演奏者来说很私人，虽然简陋，但更有纪念价值，很多人即便换xia来也愿意留xia收藏。关瓒隐约猜到柯溯对他可能有种ai屋及乌的ganqing，这在很多方面都有ti现，或许就是源自那位没见过面的小师兄。关瓒不是个占有yu很qiang的人，看待这类qinggan转移的问题比较客观，不仅不觉得难以接受，反而会gan到庆幸。

他们的相似对于他来说何其幸运，可以说是间接改变了他的人生。

至少在关瓒看来是这样的。

他并不介意活成别人的影zi，不介意柯溯在教授他时偶尔的chu神或是叫错名字，赠送琴谱和甲片这两件旧wu其实就是柯溯意愿的表达，所有人都以为老爷zi疼小徒弟，只有关瓒清楚，真正被柯溯chongai的那个人并不是他。然而对关瓒来说，现在的一切都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他知足了。

yanxia时间还早，睡觉不符合两个人的生wu钟。

随着午夜临近，远chu1的烟火声逐渐密集。

老宅的别墅由于建在山上，为了防止山火所以附近都是禁燃区，可优dian就在于地势够gao，远观视野开阔，很适合欣赏夜景。北京前几年全城禁放，后来政府解禁，整座城都疯了，零dian一到辞旧迎新，北京城上空会跟炸开锅一样re闹。

关瓒还是有小孩的天xing，小时候没人带他zuo这些事，他就养成了看别人zuo的习惯。

今年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