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边得的元振公公连忙上前，给严宵寒斟满茶，恭恭敬敬地：“大人请。”

延英殿骤然乱了。

“靖国公亡故，我再没心没肝，也不至于在这时说笑，”严宵寒冷然，“薛大人知不知现在外谣言传成了什么样？事发之时我不在京城，倒是要请教您，到底是谁把朝廷推到了风浪尖上？”

长治帝面苍白，唯有脸颊泛着两团不正常的嫣红，靠在元振上不住捯气，一手死死抵着心，唇边溢一淡红泡沫。御医赶到后立刻为长治帝施针救治，又令人取药煎药，一直兵荒乱地折腾到午后，长治帝症状稍轻，这才移驾回养心殿。

元振：“回陛，戌时初刻了。”

皇上病了，这可是件大事。殿臣们各自散去后，抱团的抱团，传信的传信。看皇上这样像是心疾，保不齐哪天突然犯病，如今太年幼，皇帝膝又无其他嗣，几个兄弟倒还年富力，到时候皇位更迭，免不了又是一场风波。

“几时了？”

薛升不知是不是最近没睡好，黑圈重，耷拉着，显得目光无端阴鸷：“傅家的事，我怎么会知？严大人说笑了。”

“靖国公为国征战多年，有匡扶社稷之功，论功当黄金台，留影麒麟殿。”代替原礼尚书郑端文殿的新任尚书陈知战战兢兢地起了个话，“只是靖国公的恩荣本该荫及后人，但两位大人那个……膝无，不过官记得，靖国公还有个亲兄弟……”

他话未说完，心忽然一阵绞痛，一没撑住，直地朝御案栽去，元振忙抢上来扶住他，失声：“皇上！太医！快宣太医！”

元振立刻凑上前：“陛？”

“说的正是，”严宵寒冷不丁开，“听说傅小公至今没袭爵，前些日还走丢了，如今找到了么，薛大人？”

“明日起……

严宵寒面如寒霜地扫了他一，元振公公一缩脖，大气不敢，迅速溜回皇帝边。

“你既然刚从前线回来，就该清楚，靖国公是被叛将段归鸿所杀，”薛升咬牙，“至于那叛贼颠倒黑白、胡言乱语的攀咬，严大人居然也要拿这个来寻薛某的错？你看清楚了，这里是延英殿，不是你飞龙卫！”

傍晚时长治帝醒来一次，皇后和众嫔妃都在床前侍疾。他动了动手指，中发轻微气声，御医们呼啦啦围了上来，长治帝昏昏沉沉地任他们摆，有气无力地朝侍立在床边的元振招了手。

严宵寒和薛升偃旗息鼓，各自起告罪，长治帝疼不已，无奈：“逝者已矣，靖国公功在社稷，理当厚加抚恤，至于麒麟殿留影……礼例筹办便是，严卿，你去送他一程。西南之事，还需再议……”

痛哭失声，其他人或垂眸神，或默然不语。薛升面沉似，长治帝心中惶然，语气不由自主地带上了一妥协：“严卿辛苦了，先坐……来人，上茶。”

“行了！都住！”长治帝厉声喝止：“大庭广众之，成何统！”

他话说的模糊，暗示意味却非常明显，所有人都竖起耳朵，觉会听到什么了不得的惊人幕。

这些殿臣在中枢，实际上还是各自为政，心中小算盘打的啪啪响。一时间，朝堂上的气氛都诡异莫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