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虽然早知dao这场意外重逢最后的结局必定是天人永隔,也在三哥的只言片语里无数次预先ti味过分离的痛楚,可这一天真要到来的时候,他仍旧难以坦然面对。特别是新药方见效之后,他一度心存侥幸地期许着,希望上天能够破例眷顾他们兄弟一次。不guan三哥是变成一个废人也好,是后半生缠绵病榻也好,只要人还活着,哪怕要每日衣不解带地端屎把niao,对他来说都已是最大的幸事了。这毕竟是他仅存于世的最后一个亲人,他不怕面对死亡,可他害怕yan睁睁看着哥哥消逝而去,却无力挽留分毫。
晋王用力握了握沈思肩膀,转shen走到外间向那些大夫小声询问dao:“有关三公zi的病qing,诸位可想chu什么诊治的对策了吗?”
那几位都是晋原地界上盛名在外的医术大家,望闻问切无不jing1通,可被晋王这一问,却都yu言又止地集ti沉默了。察觉chu众人神qing有异,晋王沉声说dao:“辛苦这许多时日,多谢诸位先生了。常言dao‘生死有命’,本王绝非不通qing理之人,既然有话,但说无妨。”
那几人暗暗交换过yanse,最终由一位威望较gao的老大夫权作代表躬shen答dao:“回禀王爷,我等替沈三公zi反复诊断过后,一致认为三公zi突然晕厥并非病势加重,而是……中了毒……”
“中毒?”晋王凤目圆睁,正待发问,就听见室nei一阵桌椅乱响,沈思已跌跌撞撞来在门kou,因用力过猛,拉得门板撞在墙bi上发chu“咚”一声巨响,白灰扑簌簌直落,“中的什么毒?怎么会中毒?还不快快替他解毒!”
“念卿莫慌!”晋王急忙将人拉回怀中稳住,又替他xia令dao:“速速拟chu解毒的方zi,务必保三公zi周全,需要任何药材只guan开chu来,本王总有办法nong到。”
又一名较为年轻的大夫站chu来答dao:“回王爷话,依三公zi的病状来看,此毒应是葫蔓藤,中毒之人轻则心悸,xiong闷,虚脱,重则致命。解毒倒也不难,只需以三黄汤即黄岑、黄连、黄柏佐以甘草煎汤灌服即可。小童已去pei药煎药了,须臾便可送到,只不过……”他小心打量着晋王脸se,“只不过三公zi本就伤病交加、虚弱不堪,能否熬得住这毒xing的侵蚀,就未可知了……”
事到如今,只有听天由命了,可这偏偏是沈思最怕的。和老天赌命,他从来不是幸运的那一个,甚至次次输得血本无归。
“葫蔓藤……葫蔓藤……”晋王若有所思地轻声重复了几遍,“念卿,今日早起你是与三公zi一同用膳的吗?饭后三公zi可还jinshi过何wu?”
沈思一愣,努力集中jing1神回想着:“今日早膳除了我与三哥,还请了陈大哥,niu黄,并张、李几位大哥同桌。饭后本该要服药的,可三哥说腹中太过饱胀,实在喝不xia,是故那碗汤药一直放着还没来得及喝……”
那张、李几位乃是晋王指派过来负责客栈安全的侍卫,也是晋王亲信。沈思待人接wu向来不拘小节,也没什么尊卑之分,对晋王shen边一众侍卫都是以兄弟相称,不论切磋武艺还是为了re闹凑在一起吃饭饮酒都属常事,对陈六dao和niu黄更是毫不见外。
话未说完,沈思已被晋王不由分说拉到桌前,an坐在了椅zi上:“来人,替沈公zi诊脉,仔细看看是否有中毒迹象。再把早起一同用膳的几人也都唤上楼来,叫大夫挨个瞧瞧!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