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姓于的麻脸厨师跪着向前蹭了两步：“回王爷，乃是小人的。”

说话间他眶泛红，语调中隐隐透着哽咽之音。晋王别无他法，只能以手掌轻轻摩挲后背来安抚对方。

此言一，负责采买的杂役也吓坏了，赶紧抢着回：“请王爷明察，因沈公对饮并无挑剔，从未指令小的们单独准备任何烹煮材料，因此我等实难分辨哪些是专供公所用，又何谈毒呢？”

先前那名须发斑白的老大夫当即坐在沈思面前，手搭脉门细细诊验半晌，复又起朝晋王拱手回话：“果如王爷所料，沈小公确也中了毒。好在毒量十分轻微，再兼公习武之人健，故未显任何病状。稍后只需时服用几剂解毒的汤药，便可无碍了。”

见了晋王，几名厨率先跪倒在地，言辞切切地剖白：“王爷明鉴，王爷明鉴啊，小的几人服侍王爷、王妃及郡主、公们多年，一应饮无不尽心尽力，绝不敢有半疏忽大意。府中规矩，我等只负责烹饪之职，各材用料另有专人行采买给，况我等未得指令不得私自府，更不许与外人私相授受，便是生歹心也没去寻那有毒之啊。”

“我知了，毒应该是在了那碗酥酪里……”沈思用手指大力搓着额角，“今日是观音诞，早起府里特地备了一桌素餐过来。我们几人所饭菜大多相同，只那碗糖蒸酥酪，因陈大哥和黄祖籍江南，吃不惯乳的腥膻气，而张、李几位大哥又不喜甜，故而只有我独个享用了。”想到这他脸上现一抹苦笑，“府中人尽皆知沈公嗜甜，不用问这毒酥酪定是专门替我准备的。若非我昨日贪嘴多吃了几块麦芽糖，被腻住了，想来一大盅酥酪应是全吃肚去了吧。可叹三哥原本对这吃毫无兴趣，还是我极力推荐才略略尝了几，谁知竟是害了他……”

……”略一沉，他又冷冷说，“去将负责沈公膳的厨，并采买、清洗、以及送餐的一人等全押来见我！”

“只他二人中了毒？”晋王眉心紧蹙，扫视过众人的神已带了几分猜疑。

不多时，那一班经手过沈思所用膳的厨、杂役悉数被带到了。听闻两位沈公都中了毒，他们一个个惶恐不已，谁都知沈公是王爷心尖儿上的人，奉承、巴结尚来不及，哪有胆行谋害之举？

晋王一摆手，制止了众人七嘴八的抢辩，幽幽开：“今早的糖蒸酥酪，是何人所？”

余只有送餐的杂役了，那些家伙更是委屈得无可不可：“王爷，小人们也是绝无二心啊，送餐的盒都是自府中便密封好了的，多少双睛盯着，我等生怕有所闪失，途中片刻不敢耽搁，还有几位换班的侍卫大哥与我等同行，他们都可以作证啊。”

这于麻四十几岁，从晋王封地晋原开始便在府中效力了，其为人老实本分，最喜钻研烹调技艺，擅长大江南北的各心、甜，尤其一糖蒸酥酪深得府中众人青睐。若说他意图毒害沈思，晋王

晋王了，并未说话，只是脸渐渐阴沉来，眉目间青黑一片，令人望而生畏。

陆续为另外几人诊过脉，老大夫捻须不解：“说也奇怪，明明是一用膳，可除了两位沈公，其余人等都查验不丁儿中毒的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