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王一掌拍在桌案上，厉声喝：“黄，想清楚了再说话，若有半句虚言，本王可不饶你！”

沈思剧烈起伏着，连嘴唇都战抖不止：“自然是去问清楚！”

听他这样说，晋王稍稍放心来，亲手将沈思抱到床上安顿好，又将两名亲信侍卫招至跟前吩咐：“即刻回府，找个清静地方将阿玉单独看起来，严禁他与外人接，但也别太难为他了。至于他院中的一人等，暂且全都押地牢，那座院派专人守着，不许任何人，去吧。”

公喝酒吃肉他连汤渣都捞不到，还说……说恨不得一杯鸩酒送沈公去见阎王……”

侍卫们再次领命而去，不想刚走到门，却又被晋王叫住了。这次他似乎还没想好要说的话，直僵在原地好一阵，才缓缓开：“记得找人去念卿院里给他喂狐狸，那畜生凶得狠，吃要吃鸡肉，喝要喝净，吃饱喝足还要乱窜消，稍不顺意便使爪挠人，需找个胆大、灵巧些的丫才行……”

晋王竭力握住沈思手臂：“若认定是他的，你待怎样？”

晋王小心劝阻：“念卿，此事扑朔迷离，又颇多牵扯，还需细细审讯方能查清个中真相。”

那二人刚走两步，又被他叫了回来：“等等，把那个叫黄的小也关起来，多派些人看严实了。行事务必小心，别闹什么动静，万不可再给沈公添乱。”

黄吓得趴伏在地，颤巍巍不住扣首：“小人所言千真万确，但凡有一个字作假，便五雷轰，天诛地灭，死无葬之地。那晚戈、张两位公的贴小童也都在场，一审便知，还、还有，张公气极之还一把摔碎了空酒壶，当日清扫的杂役应该记得……”

沈思拇指一扣绷簧，唰地退去剑鞘：“你说怎样！”

“细细审讯？”沈思冷笑，“是留给他足够的时间去思索对策，还是给张世杰大人足够的时间去把宝贝侄看护起来？”

幸而大夫们就在近前，先时那名领的老大夫不等晋王促便已俯托起了沈思手腕，他闭目细探片刻，随即了然回：“王爷且安心，沈小公只是大悲大怒绪激动之发了毒，休息片刻便可醒转。”

晋王无奈地叹了气：“你此刻正在气上，更不宜找他理论，便交给我去查吧……”

沈思双目赤红，几乎被怒火烘炙得失去了理智，一瞬间昔日家破人亡的凄惨景象重又浮上心：“交给你？这毒真是张锦玉的你又如何？杀他？你舍得吗？你能置张大人的君臣分于不顾？若非你留，诸事权衡，又何至引这许多是非纷乱……”

“啊？

呼唤半天仍然不见反应，晋王的汗珠顺着鬓角滴了来。沈思年纪轻轻力旺盛，很少生病，像这样毫无征兆地晕厥更是从未有过，晋王一时慌了神儿，抱着人心急如焚不知如何是好。

话音未落，沈思站起摘挂于墙上的佩剑就要往外冲，晋王急忙闪拦住去路：“这是什么？”

他要往外走，无奈衣袖被晋王拖着难以挣脱，急之反手一剑挥了去。晋王后的屠莫儿本举剑挡，却见沈思一个踉跄长剑脱了手，剑“当啷”钉向地面，人也随之栽倒去。

晋王大惊失，飞上前将人接在怀中，连连唤着：“念卿！念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