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息不胜其扰，放筷，平静地问：“泽雀呢？”

夜君忙拉住他回座位上：“好好好，我知错了。泽雀就在院外面，少爷您就别瞎心了。”

“那少爷喂喂我呗。”夜君又不甘寂寞地提议。

钟离息懒得理他。

方四爷留严息的意图越来越明显，这几天接连不断地派人送礼，小小的屋被得满满当当。天将晚，夜君坐在大大小小未拆封的箱之间，饶有兴趣地看着钟离息笨拙缓慢地用左手餐。

大少爷为难：“你听话回去休息吧，其实我也不是很需要你。”

钟离息此生，从未被人温柔相待，自然不知真心喜一个人，只会万事以他优先，何曾顾虑自己。如今他心大不相同，却懵

夜君拖长了调唤：“少爷~”

泽雀摇拒绝：他是他的侍卫，就该天经地义地守护在主人边。

第102章试探

夜君的笑容僵了一僵，巴巴地：“嘛问我，我怎么知。”

自从上次夜君耍心机向泽雀示威之后，接连几日树杈上都没见着那个抱着剑发呆的影。泽雀是个死心的人，只怕他想不开什么意外，到时候怎么跟大哥交代。

大少爷每次拜访叶坊，一去便是月余。任泽雀钢筋铁骨，也站不了这么长时间。叶坊歌舞升平声笑语，是人间极乐之地，泽雀抱着膝盖蜷缩在院墙之外，只觉得长夜漫漫，没有尽。

大少爷不是不心疼他，频频劝过他几次不用留守，泽雀仍执意孤行。

泽雀现在什么状态，钟离息大概也能猜到。他很小便跟了大少爷，里只有大少爷一人。大少爷往阁寻花问柳，泽雀在楼一站就是通宵，等大少爷尽兴烂醉如泥地被送来，毫无怨言地抱着人送回钟离苑。

钟离息觉得世界真清静，心好了许多，愉快地开始喝汤。

泽雀听他驱逐之意，慌忙站起来：“我知错了，少爷，我这就回去。”

“少爷我喂你呀。”夜君兴致地咬着筷瞟他。

泽雀只回了钟离苑，整日等着一个几乎不怎么回来的人。后来有一天月尝笙突然消失无踪了，大少爷成日郁郁寡，他又不知疲惫地天涯海角到寻人。

钟离息觉得夜君心好的时候真是越来越烦。

他看不惯月尝笙空手得来大少爷的万般，必然要扼杀殆尽，他自己得不到的东西，也绝不会拱手相让。

后来大少爷对叶坊琴师月尝笙动了真，摒弃了边一切纠缠不清的桃花，一心一意地对那人好。

大少爷他的，叹息说：“你手不凡，自有大好前程，何苦屈在我这个无权无势的纨绔弟手。你跟着我二弟前景会比跟着我好很多，你要不要……”

明天捆成堆直接寄走算了。

钟离息撑着桌面站起来：“哦，那我只能自己去找他了。万一我哥来了跟我要人，我总得知泽雀在哪。”

夜君郁卒，无心调笑。

泽雀这才明白，原来大少爷不是天生无，只是单纯地不喜自己。

大少爷从相识起就风成，他从没觉得这有什么不对。

钟离息是不理解他的，月尝笙是他的敌，没了正该是弹冠相庆的大喜之事，为何还要寻回来给自己添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