敕棍手里的酒瓶丢在地面，然后他小跑迎上。剩余的一火酒顺着瓶淌，瓶还没停，他就来到了阿福面前。

普遍存在的，未必就是正确的。只是对抗大多数时，每个人都要好付代价的准备罢了。

狼国是梦中的伊甸园，可到了现实中便也将失去伊甸园的丽。狼国有狼国的坏，鸦国有鸦国的好。而或许鸦国唯一胜于狼国的地方，就在于它是自己的家乡。

敕棍想要说话，但声音还堵在咙里，阿福就抬起一边手，发狠地抱住了他。

而阿福有话要说。

“会，那是线人要说的话，你说会不会？”阿福坦白，他浅浅地叹了一气，苦笑，“我可能会难过，后悔，不知如何是好，还有可能会哭。所以在我告诉你之后，你办完事之后，请你陪我一段时间。”

骆驼知自己活不成，这叫活吗？他心里有数。他的生活已经糟得无法重建，他也不可能再重拾如阿福一样的生命力与希望。

阿福说，我要告诉你一些事，一些很重要的事，你可能要上行动，晚了大概就来不及。

阿福不过是鸦国这沃土地上的一棵小植，他哪里能抱怨天上打雷还是雨，又如何有力量左右这片土地到底长什么作。

但他也明白幻想终归只是幻想。

他本来就不太懂对阿福说什么普通的话，好不容易准备好几句尽可能削弱质问的话，也随着这一抱变成烟雾，消散得无影无踪。

阿福不想离开家乡，哪怕它已如骆驼一样从溃烂。可它到底不是骆驼，因为它还养育了一群红秃鹫，还栽培了一群即将飞来的黑鸦。

只是他不想成为漫山遍野中的一株罂粟罢了。

敕棍透过窗，远远地看见了他。他上打开门跑楼，脸上带着惊诧与讶异。

阿福知他有朋友在四满或陶，但他不知他还有一个妹妹。阿福也知偷渡去狼国是一个好的幻想，他也曾经幻想过。

敕棍愣住了。

他朝阿福走去，阿福也朝他走来。

不是今天就是明天，不是这一场交火就是一场。或许连交火都没有，而是某一个同样湿闷的午后，他便躺在烂沙发上结束。

但他绝对没有想到会是当这样，那显然是枪伤造成的血如此狰狞，让这一片鲜艳的血红盖过了夕阳的彩。

敕棍没有接话，阿福顿了顿，继续――“不需要多久，陪

他设想过无数次与阿福来找他的场景，他也在脑海中排演过阿福缠上各种各样的麻烦的结局，有可能受伤，也可能没有。

从码发海，再漂洋过海几天，然后随着一箱一箱的海L因卸，踩在一块崭新的土地上。

敕棍的手臂悬在半空，好半晌才响起搂住对方，他拼命地捋了捋阿福的后背，再紧紧地抓住阿福完好的一边肩膀。

可这是他的错吗？或许他到死的那一刻都不认为有错。因为边大分人都这么活，他不想成为特立独行的那一个。

他似乎意识到阿福会说什么，所以率先发问――“你要说的事，会不会危及你的生命？”

他用力地箍紧手臂，再把巴压在对方的颈窝里。他好像从来没有那么拼命地抱紧过谁，可若是不够用力，他就没有把话说的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