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该？”张易皱眉。虽说他不是心狠手辣的人，但如果谁害死了他至的人，那么就算是想尽办法他也是要死对方的。相较起来，史昊的法不于什么目的，真的可以算是很柔和了。如果连这一都不愿承认，那么大约是很难从过去中爬来的。

张易随意瞥了，发现托盘上的碗和碟竟然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经被吃得净净，有惊讶。想着两人的谈话到此应该已经结束，于是端起托盘站起来，正要告辞，却见她停了笔。

“谢我什么？”张易想不自己了什么值得谢的。

“这么说我还要谢他没有赶尽杀绝了？”韩苓冷笑。

“不……”韩苓摇了，似乎想反驳，却像是想起什么，突然沉默去，过了一会儿，才再次接去，不过这一回语气却肯定很多：“我不会谢他。他之所以这么，并不是因为心，也不是因为对我有了不了手，而是忠于他自己的德以及行事原则。我为什么要谢他？”

画上原本空着的五官已被填上，却是史昊的样，只不过看上去表虽然疏远冷淡，却还有着一固执严谨却又不失柔和的味，与张易记忆中心如死灰的样不同。

“你只是灵脉被封，但异能还在，怎么敢说是废人。如今活来的人中，又有几个是走那条路的？”张易话一转，没在韩苓和史昊的恩怨仇上纠缠，而是就事论事。“何况你父母都在，还有几个忠心耿耿的手不离不弃，只这些就已是绝大多数幸存者想拿命换都换不来……”说到这，他声音不觉轻了去，却依旧能让人听其中的悲哀。

韩苓没有上回答，而是弯腰从地上拾起一团废纸，

末世多少家破人亡，最后活来的能有一个亲人相伴都是极端幸运的事，何况是一家三都在。所以说哪怕是被夺了空间，以及因为空间而修的实力，韩苓现在所拥有的一切仍然远超过很多人。

好在韩苓说这话时似乎真是想通了什么，语气十分平静，说完，突然将碗放，起回到画架之前，拿起笔在画上迅速勾画起来。

“多谢你！”韩苓发了一会儿愣，然后转回，对着张易郑重地说。

没什么事了，没必要惹她不兴。但她与他们之间的因果牵扯毕竟不一般，所以哪怕会惹人不快，他还是决定从本心发，说几句不那么好听的真话。

张易竟被她说得哑无言。

“他夺了我的空间，我的基地，还封了我的灵脉，让我变得跟个废人一样，还不如直接杀死我……”韩苓脸上浮起厉，显然开始虽看着平和，其实心里怨忿之气并没有完全消散。

韩苓的声音戛然而止，久久没有再声。

韩苓定定看了自己已经完成的画一，然后蓦地抬手将其一把扯，走到炉边扔了去。火焰烘地燃起，转瞬便将画上的人吞没。

“他的妻死了。”张易一字一顿地说，声音不大，但足以传看上去像是快要失控的韩苓耳中。

张易本来的想法，如果韩苓在听到自己这句话时，秦长川的死不是她的责任，又或者明知因她造成悲剧却并不放在心上这样的反应，他便放弃，找个由离开。一个人如果已经没有了最基本的德观是非观，那么再说什么都没有用。好在，她显然并不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