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罪来了。”

第23章乱臣22

季福海也跟著扑地跪倒，不敢稍透大气。

殷晸对两人视而不见，仍慢悠悠地品著杯中酒，手还随琴笛声轻击玉案，悠闲地打著节拍。每一xia，听在殷长华耳中，都似惊魂夺命的一锤。

短短一瞬，於他而言，漫长得令他呼xi维艰。纵在深秋里，贴shen衣裳很快就被冷汗沾湿了。手臂忽被shen後的季福海暗中nie了一把，他想起母妃的威胁，一激灵，咬咬牙，提gao了嗓门：“父皇，儿臣今日前来，一为请罪，二来，有事相求。”

殷晸哦了声，终於一扬手，示意少年们缓xia丝竹，瞅著殷长华始终低垂的tou，笑得森寒。“你这次，难dao还想求朕放他随你回府？”

“儿臣绝无此意。”知dao此刻自己的生死就在父皇一念之间，殷长华的额tou几乎叩到了地上的织锦毡毯，满嘴苦涩难当，却不得不违心dao：“儿臣、儿臣当初只是一时鬼迷心窍才会犯糊涂，父皇明鉴。儿臣其实早有心仪之人，是、是卫应侯府上千金。儿臣此番特意带来了她的画像，还求父皇xia旨赐婚。”

季福海急忙膝行爬上两步，将画轴gao举过ding。“请皇上过目。”

殷晸叫边上侍立的小太监取了画轴，也不看，只冲著殷长华微微冷笑：“你倒也风liu。不过，朕听说你往日十分喜huan他。那日去了山谷的侍卫也说，你答应过要和斩霄在一起。怎麽，这麽快就变卦了？”

每一字讥嘲，均如无qing一刀，扎得殷长华心tou奇痛，更羞愧到无地自容，然而听到季福海在旁两声低咳暗示，他明白自己gen本无路可退，竭力挤chu个难看的笑容，陪著小心涩声dao：“父皇，儿臣ai的是女zi，哪会真的与他厮守终生，只不过是哄哄他罢了。”

“哈哈哈……”殷晸放声大笑：“好，好！既然你真个心有所属，朕就成全你。起来说话罢！”

殷长华久悬的心终於落地，谢过父皇坐起shen，正对上殷晸脸上说不尽的嘲nong意味。

“斩霄，还不给朕和信王斟酒？”

殷晸放xia杯盏，长笑一声，震得殷长华脑海里刹那空白──

斩霄？！也在这里？！……

少年黑发散乱，吃力地慢慢从殷晸shen後的虎pi毯zi上撑起shenti，挪到玉案边，提起了酒壶。袒lou衣外的肌肤上分布著好几个显yan的牙印吻痕，鬓角甚至还依稀残留著些微汗光，少年的脸，却毫无表qing，淡漠如个玉琢的人偶。

殷长华整个人呆若木鸡，等意识稍清，直恨不得一tou撞上shui榭亭zhu就此死去──原来斩霄就在父皇shen後躺著，只是被父皇和边上那几个娈童的shen形遮住了，他又只顾著埋tou请罪，竟未发觉。

他那些话，斩霄一定听到了……全都，听到了。

他直勾勾地望著岳斩霄，後者却只专心地斟著酒shui，仿佛只有yan前的这两杯酒，才是他的全bu。

少年yan里，再没有他的存在……

“怎麽不喝？”殷晸持杯一饮而尽，见殷长华仍呆坐著，他yan底戾气一掠而过。

殷长华猛地一震回神，面对父皇的冷笑，他惨然笑了笑，用尽全力才让伸chu去的手不发抖，举起了酒杯，低声dao：“谢父皇……”

一杯酒，却似重逾千斤，ruhou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