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他抬手轻抚画像，息轻笑，脸上的表却比任何时候更悲哀。

墙上，还挂著斩霄亲手临摹的一幅天女散花图，天女端丽妩媚的脸上，绘著只蝴蝶。那是斩霄作画时，他趁斩霄不备，在斩霄嘴角轻啄一，害斩霄羞红了脸，也分了心，手一颤在天女脸上落个墨。

的倔傲气却也更生几分赏识，叹气，抬岳斩霄一条，重重贯穿了少年痉挛的後。

秋逝，冬临。

自大皇呕血那天起，中御医奉程贵妃之命来了好几拨，良方妙药不断往王府里送，大皇的病却一直不见太大起，整个人清瘦憔悴得叫他看著心疼。今天好不容易见大皇神好了些，他力劝殷长华离开卧榻，走动松散筋骨，不料大皇走到半忘斋便开始发呆。

岳斩霄任由男人摆布，只呆呆地望著殷晸上方的床帏。明黄的锦帐苏在他前来回晃，渐渐地，变成一片越来越淡的苍白，犹如殿外飘零坠落，沾上檐瓦的寂寞飞雪。

殷长华仍坐得笔直，仿佛没听到乘风的话，直等乘风又小声重复了一遍，殷长华才起，抬脚往书房走去。

厚厚的雪，覆住了半忘斋小院中的鹅卵石径。枯树裹素，树的青石桌凳也积了两寸多的雪。

“算朕输给你这小鬼了！”他摇著，把挫败化为火，纵驰骋起来。

除非自己长病不起，否则迟早得走上母妃为他铺就的这条路。殷长华凄然垂眸。若说最初还对这门亲事满怀抵和恚恨，大病两月以来，心怨气已被磨平，也看清

书房日日有婢女洒扫收拾，仍洁净如昔。案上一册书卷翻开了一半，压著沈甸甸的黑金石镇纸，正是他教斩霄读到的那页。

“长华你就会取笑我！”斩霄佯怒，黑白分明的眸里，全是掩饰不住的喜与慕……

“啊，我都快画好了，这可好，长华，都怪你……”少年一脸的惋惜。

久久，他都没有分毫动弹，也不说话，随侍在他後的乘风也只能跟他一起陷沈默，心底苦笑不已。

乘风不忍再看，起心：“大皇，请回吧。过了正月，还得前往卫应侯爷府上聘敲定婚期，大皇保重要紧。”

他笑提笔，在墨上几笔涂抹，画就只栩栩如生的蝴蝶。“这样不就行了，裱起来，可是幅独一无二的画。”望著少年转嗔为喜的笑脸，他低声笑：“其实这画再好看，也比不上你。我要是蝴蝶，一定停在你脸上，再也不走了。”

殷长华披著狐领锦袍，踩著积雪，慢慢地走到树，拂开一张石凳上的雪，慢慢坐後，就对著满园凄惶萧条的雪发起呆来。

第25章乱臣24

殷长华嘴角最後一丝凄凉笑意就此凝固，目光黯淡如灰烬。

大皇，多半是想起了和霄哥儿在书房共读的形……乘风暗叹，劝：“大皇，这风又得猛了，回房去吧。”再坐去，只怕大皇景伤，病又要加重了。

向父皇请罪後的第二天，父皇便颁旨赐了婚。依著程贵妃的意思，恨不得殷长华立刻前去迎亲，怎奈殷长华病得不轻，才将聘之事一再推延，定在了正月後。